她正想開口問個清楚,張芷溪便停了下來轉身看著她,輕輕地將手中的籃子放在了地上,生怕籃子中的梅花灑出,還退後了兩步看著唐零榆,“如今隻有我們倆,你便同我說個實話如何?”
“要說何實話,嫂嫂!我不知你所指的是何事?”唐零榆被她這話說得有些發懵,張芷溪的眼神都變了,不再似剛才一般溫柔,眼中盡是恨意。
她心頭一顫,意識到些什麼,正要開口,張芷溪卻搶在了她的前頭,伸手指著她,食指都有些微微發抖,“你如今還要裝作什麼,都與你毫無幹係的模樣嗎?我已經被你害成這般樣子,你還不願意說個清楚,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害我的孩兒?”
唐零榆聽到她所言,瞬間明白過來,深深歎一口氣,“唉……嫂嫂,你為何執迷不悟,就是不願相信我呢?你之前不是已想通了嗎?我說過我從未害過你的孩兒,那也是我的侄兒,我怎會如此心狠手辣,究竟要我如何辨白,你才會相信我?”
她第一次意識到了言語的無力,不管她如何說,如何做,總是扭轉不了在他人心中的印象。
“不管你怎麼解釋,我都不會再相信你,當初我就是因為太過信任於你,才會聽你的話不請其他大夫,隻喝你一個人的安胎藥!結果呢?我的孩子還未足月便胎死腹中,我隻能夠將他流出體外,他才幾個月大,他還未看到這世間的繁華。”
“你就如此心狠,不就是為了錢財嗎?我說過我不貪圖你們唐府的錢財,我可等孩子生下之後帶著孩子一同離開,你為何還要如此心狠手辣,為何?”
張芷溪說到最後,幾乎是怒吼出聲的,腦中一片空白,隻想著要將自己的一腔怒火,悉數發泄。
唐零榆看著她近乎到了瘋狂的地步,知道今日的賞梅和上次的賞蘭相同,都是張芷溪想要報仇的一個說辭,將自己騙到此處。
她也懶得再為自己辯解,畢竟同這已瘋狂的人說不清楚,有些事情隻會越描越黑。
“嫂嫂,你先冷靜下來,回到唐府我好好同你解釋,我們將此事抽絲剝繭想個明白,若你的孩兒真不是自然流產,定能夠找到凶手,但是我可對著天發誓,絕不是我害的。”
唐零榆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足夠溫和,細聲安撫著她。
“是你!就是你,你不願意放棄這家主之位,害死了我的孩兒!”
張芷溪不聽她的任何話,隻是不停地叫囂著,甚至直接從腰間的布包內拿出了匕首,指著她。
匕首泛著寒光,張芷溪的眼中也盡是毒辣,對著唐零榆便衝上前,“今日我便要有個了斷,為我的孩兒報仇,要了你這毒婦的性命!”
唐零榆看著她飛快衝過來的身影,轉身開始逃離,張芷溪在身後窮追不舍,直接將她逼到了一處山窪中。
“嫂嫂,你以為你殺了我一切便完結了嗎?你殺了我,四王爺不會放過你的,到時還會連累我兄長,你就算恨我,難道對我兄長也無任何愛意了嗎?”唐零榆轉身看著她高聲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