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深露重。
司丞錦一腳踹開房門,將溫昭陽從床上揪起來,眼裏有隱藏的痛楚,更多的是狠戾:“溫昭陽!你為何總是騙我?!”
“朕明明想放過你一次,可你總是挑戰朕的底線。”他猛然鬆手,她咚一聲撞到了床角,二人呼吸都很急促,她的眼睛上還蒙著布條,看不到他的眼淚。
但敏銳的聽到了一點哭腔。
司丞錦這樣的人,也會哭麼?
一定是聽錯了。
溫昭陽抓住了床幔,穩了穩心神:“皇上這麼晚過來,是想挖昭昭的心還是打斷我的腿還是想看看那些鞭刑到底留了多少傷,還是想直接拿了我的命?”
司丞錦呼吸慢了半拍,竟一時語塞。
就在這時,連玦衝了進來。
他知道溫昭陽心裏放不下司丞錦,現在更多的是當昭昭為自己的病人,沒有一點男女大防,將她身上看了遍看沒有新傷才放下心來。
他聽到動靜,以為司丞錦已經動手了。
連玦以一種老鷹護小雞的姿態將她護在身後。
司丞錦心頭又冒出一股邪火:“怎麼?你們二人要當著朕的麵苟合?”
溫昭陽大驚:“你在說什麼胡話?!”
連玦會有更好的人生,絕不能被她牽絆。
“你們前天在禦花園做了什麼,自己不清楚?”司丞錦的眼淚早已擦幹淨,此時又成了一個冷麵君王,帶著做將軍時留下的肅殺之氣,讓室內一片冷然。
他本來還有點懷疑是不是柔兒看錯了想錯了,畢竟連玦是他最好的兄弟。
可看他剛剛那種在意程度,二人怎會清清白白?
“連玦你不僅是大夫,你還是整個國家最厲害的用毒之人,說吧,你為了滅柔兒的口,都用了什麼毒?整個太醫院都給她看過了,不是風寒卻每天都咳嗽,日漸虛弱。隻要你說出解藥,朕不追究此事。”
司丞錦不怒反笑,他看了眼基本不成人樣的溫昭陽:“我用毒?!從你在邊疆中毒我沒能用藥給你引出體外那次之後,我就再也不碰那些東西了。”他道,“司丞錦,為什麼你的眼越來越瞎?盛潔柔日漸虛弱?那昭昭呢?你看看她已經被折磨成了什麼樣子!”
他輕輕將她的肩口向下拉了一下:“每日鞭刑,次次皮開肉綻。”他嘲諷地看著司丞錦,“盛潔柔為什麼生病不好,隻有她自己才最……咳咳……”
他沒機會說完那些話,因為司丞錦已經抓住他脖子吊在了半空中。
溫昭陽露出的酥肩徹底激怒了他。
“連玦,你肖想朕的女人,當誅九族,但朕看在白骨丹的份上不與你追究那麼多,但朕要你親手,親手在三日後將溫昭陽剜心,這也是你汙蔑柔兒的懲罰。”
連玦幾乎要窒息。
司丞錦依然沒有鬆手的意思。
溫昭陽聽到聲音不對,但又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事,胡亂抓的過程中碰到了連玦懸空的腳,一著急又暈了過去。
蝕心毒又發作了。
連玦奮力一擊,終於得到喘息,跌到地上,來不及恢複就掐住了溫昭陽的人中,希望盡快喚醒她的意識。
解毒已經到了最後一步,如果這個時候她求生意識不強,或者休克時間過長都會功虧一簣。
他惡狠狠地看向司丞錦。
他們曾經是兄弟,但以後隻是君臣。
司丞錦見他如此奮不顧身,譏笑道:“三日後,朕來找你取她心頭血。”
“司丞錦,你會後悔的!”
他看了眼溫昭陽,她好像已經成了一個破敗的木偶,他眼底藏著無人訴說的情愫:“朕,絕不後悔。”
她有今日,是她罪有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