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司丞錦走著走著來到了曾經自己在京城裏的“家”。
這個“家”其實是先皇給他和溫昭陽準備賜婚的府邸,可是那時候他的心裏對著溫昭陽滿是怨恨,再加上盛蓮兒的死,司丞錦那時候根本沒有辦法麵對溫昭陽。
他恍然中記得,自己剛剛到京城的那一日。
一身紅衣的溫昭陽站在城門那裏眉眼含笑的看著自己,她說:“以後,昭昭就是錦哥哥的妻子了。”
可他呢?
不過是用力的一把推開了溫昭陽而已,甚至沒有顧得上她磕破的手臂。
“讓一讓了,年輕人。”
突然一個買糖葫蘆的老婆婆推了推司丞錦,指了指司丞錦腳下的糖葫蘆。
“糖葫蘆?”
老婆婆笑眯眯地看著司丞錦,“要不要買一個,我這個糖葫蘆又大又甜。”
……
“錦哥哥,我想吃那個糖葫蘆,看上去就是又大又甜的,一定很好吃。”
……
記憶裏的聲音不斷的充斥在腦海裏,司丞錦皺眉看著已經被老婆婆放在自己手裏的糖葫蘆。
看著那個顫巍巍地,慢慢轉身的老婆婆,司丞錦突然攥緊了自己手裏的糖葫蘆。
“你的糖葫蘆很好吃。”
老婆婆停下腳步,看向司丞錦。“糖葫蘆是甜的,最適合你們這些年輕人了。”
司丞錦歎了口氣,“是的,從前有個人也很喜歡吃。”
司丞錦咬了一口糖葫蘆,果然真的很甜。但是,嘴裏很甜,眼眶裏居然多了些許的淚水。
“可是,我好像要把她給弄丟了。”
老婆婆看向司丞錦一個男子落淚,心中也是不忍,拿出了自己的帕子遞給司丞錦。
“怎麼會,有些傻姑娘,這一輩子也就隻會認定這一個人了。”
“真的?”司丞錦接過帕子,但是卻並沒有用來給自己擦淚。
老婆婆尷尬一笑,“好了,你們年輕人又不是隻有情情愛愛的,我相信那個姑娘也不希望你這麼傷心的。”
說完後,老婆婆抽回了自己手裏的帕子,轉身就要匆匆地轉身離開。
司丞錦看著那個孱弱的背影,眼底裏的淚水翻湧而出。
“溫昭陽,你真的不願意再多看我一眼嗎?”司丞錦最終還是忍不住地對著那個背影開口。
從溫昭陽把糖葫蘆放在自己手裏的時候,他就認出了眼前的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溫昭陽。
可是,明明都到自己的麵前了,她卻還是不願意再多看自己一眼。
果然,那個遠去的背影突然停住,司丞錦等了很久,還是沒有等到那個人轉身。
兩個人都沉默著,誰也沒有說話。
一陣風吹過,司丞錦邁開步子試圖前去拉住溫昭陽的手,可誰知道四個身手不凡的黑衣人卻攔在了他的前麵。
其實如果真的動手的話,司丞錦也不怕這四個人,可誰知道,連玦也出現了,將溫昭陽拉到了自己的身邊。
“就這樣吧。”
連玦看了自己身旁的溫昭陽一眼,抬頭看向幾步之外的司丞錦。
“不,昭昭,跟我回去好不好?”
司丞錦沒有動手,反而是壓低了語氣對著溫昭陽的背影開口哀求。
“嗯?昭昭。”司丞錦對著溫昭陽伸出了自己的手,“你之前不是說,你會留在皇宮裏證明自己的清白嗎?”
“我們回去,回去之後好好查,好不好?”
或許司丞錦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連著說出的這幾句話有著多麼的卑微。
可即使如此,溫昭陽還是搖了搖頭,她甚至不願意轉頭。
“阿淵就交給你了。”溫昭陽避之不談回去的事情,而是對著連玦點了點頭。
很快,一個神醫門的人帶著一個粉撲撲的孩子出現在了司丞錦的麵前。
連玦摸了摸小皇子的頭,“阿淵,你先跟著錦哥哥回皇宮去,好不好?”
小皇子點了點頭,但是卻拽了拽溫昭陽的衣袖說道:“皇姐,那你呢?”
溫昭陽淺笑,“皇姐去告訴碧落姐姐一聲,過兩天就來看你了。”
小皇子還想再說什麼的時候,溫昭陽卻冷了眼神,沒有再說話。“皇姐,你身子不好別生氣,我跟著回去就好。”
溫昭陽點了點頭,然後連玦就帶著溫昭陽立馬消失在了這裏。
事情發生的同時,司丞錦的麵前一堆白霧,再次能夠看清東西都時候,他的眼前卻隻留下了一個小皇子。
“錦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