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拖延了半個月,易揚幾乎找了世界上所有這方麵的專家,大家都表示無能為力。
奇跡之所以是奇跡,是因為她是千萬分之一脫穎而出,而許辛夷並不認為自己是這千萬分之一。
可易揚卻陷入了偏執,盡管每次帶回來的消息無一不讓他失望。
每一次的失望都像是一場淩遲,將他千刀萬剮,可偏偏他不能放棄。
終於,許辛夷看不下去了,將他在崩潰的邊緣拉回來。
她含著淚,對他說:“易揚,帶我回家吧,我想家了,想念家鄉的風景還有佳肴,你帶我回去好不好?”
易揚從最初的瘋狂到現在漸漸的平靜,點頭說道:“好,我帶你回去,我們回家。”
許辛夷最後還是回到了心心念念的本土,就算是平靜的接受死亡,她也會選擇回到這裏。
落葉歸根。
易揚整天都會陪她,有時候去逛街,有時候去看電影,更多的時候就是在壓馬路。
許辛夷走累了會讓易揚背著,兩個人毫無許忌。
她享受著這樣難得的時光,將每一天都當做最後一天來過。
一個隨心所欲,一個寵慣到底。
雖說是玩,可到底許辛夷玩不了多久,大部分的時候他們走走停停,累了就歇一歇。
易揚會每天給她做飯,大多都是清淡的,許辛夷每次會捧場吃好多,然後到最後的時候都會被迫吐掉。
她以為易揚不會發現,可是每次,易揚都站在衛生間門口,聽著她壓抑的嘔吐聲。
然後當做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許辛夷出來的時候還是笑著,她想要樂觀的麵對接下來的一切,易揚就陪著她,做什麼都陪著她。
許辛夷還是不肯將發套摘下來,易揚左哄右哄,但是她根本不理會。
“辛夷,過來,我幫你放了洗澡水。”
許辛夷對易揚這孜孜不倦的態度徹底折服了,“易揚,我真的不想讓你看到我沒頭發的樣子。”
易揚引誘著她:“不管你什麼樣子,我都喜歡。”
許辛夷有些動搖:“可是,很醜。”
“不會,你永遠都不會醜的。”
許辛夷沉默,易揚繼續:“辛夷,乖,我幫你洗澡。”
盡管心裏做好了心裏準備,可看到光頭的時候,易揚心裏還是不可抑製的疼了一下。
看易揚不說話,許辛夷心裏很緊張:“我就說了很醜。”
伸手要奪過發套,易揚趕緊說:“不醜,真的不醜,很美。”
許辛夷明顯不相信:“你就知道騙我。”
易揚嘴角噙著笑:“沒有,你在我眼裏從來都是最美的。”
許辛夷嘴角微揚,眼底是顯而易見的惋惜:“我之前都不敢照鏡子,其實我很喜歡我的頭發。”
易揚直接帶著她來到鏡子前,許辛夷還是傷感了一下:“就這麼沒了。”
易揚的吻落在她的後背,說著:“在我心裏,你就是絕色。”
像是突然點燃的一把火,輕盈的吻落上來,兩個人都僵了僵。
許辛夷有些躲閃,耳垂都透著粉色:“那個,我先去洗澡。”
易揚隻是笑,然後看著她溜走。
這樣就很好,他從不敢奢求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