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咬牙忍痛，終於要回到門內了……
“還想跑？”
男人伸手扯住蘇涵頭發，使勁往外麵拖。
痛，頭皮被狠狠撕扯，痛的鑽心。
“住手！”
遠遠的，熟悉而驚恐的聲音落入蘇涵的耳朵，還沒等她轉頭鎖定他的身影，鈍痛便從頭部傳到四肢百骸。
鮮血從額頭流下，滴進眼眶，眼前的一切都變得血腥無比……
血色的薄霧下，蘇涵終於看見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終於，可以安心了，自己可以睡了吧？好累啊。
眼前一黑，像無數個被穆聞庭哄著睡覺的夜晚一樣，她平靜地閉上了眼睛。
“蘇涵！”
憤怒、害怕、想毀滅一切的情緒在胸腔中翻湧，穆聞庭一腳踹開拿著鐵棍的男人，將蘇涵小心抱緊，仿佛自己稍一鬆手就會失去她。
“傅深，將所有人都控製住！所有人。”
返回公寓的時候，穆聞庭便叫了傅深帶人過來，兩人剛好在樓下遇見。
“你快帶人去醫院吧，這裏我來解決。”
穆聞庭抱起蘇涵，眼裏心裏隻剩她一個，再也容不下多一個人。
她不是什麼不祥之人，他才是。隻要蘇涵一遇上他，就沒有好事。
對醫院已經輕車熟路，這次終於不再是李憶淮做手術了，換了另一位腦殼專家。
手術進行了五了小時了，穆聞庭一直坐在外麵的長凳上，抱著頭，一言不發。
“人都已經控製住了，你那助理也送到醫院了，沒多大問題。”傅深坐在他旁邊，低聲說。
“我不能讓她有事。”穆聞庭沙啞著嗓音，眼球上布滿紅色血絲。
“不會有事的。”傅深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也不知道是怎麼挨到手術結束的，當醫生摘掉口罩說出沒有生命危險之後，穆聞庭僵硬的手指才輕微顫抖了一下，“好。”
沒事就好，隻要她還活著，不管什麼樣子，他都不會再離開她。
方敏收到計劃失敗的消息後，憤怒不已，對沈新柔那個蠢貨十分不屑，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不過正好她夠蠢，才好控製。
蘇涵醒來已經是三天後。
刺眼的光線闖入瞳孔讓她半眯起眼睛，記憶像潮水般洶湧而來，衝刷著她的頭腦。
絕望從記憶的潮水中伸出觸手將她綁住，孩子、孟總、鮮血、穆聞庭，統統成了禁錮她的牢籠。
“蘇涵……”穆聞庭手指顫抖地按下戶籍地鍵。
終於醒了，守了她三天三夜。他害怕再也看不見這雙眼睛裏的流光。
蘇涵轉動了一下眼珠，目光投在穆聞庭臉上，不帶一絲溫度，亦無感情。
“蘇涵？”穆聞庭瞳孔微縮，他直直盯著她的臉。
蘇涵疲憊地閉上眼睛，毫無血色嘴唇輕輕掀起：“我的孩子沒在了，是嗎？”
穆聞庭猛地皺起眉頭，心跳漏掉一拍，“你都想起來了？”
沉默片刻，蘇涵睜開眼睛，望進他的眼底：“不是我想起來什麼，而是你有沒有想起什麼？”
十幾歲的事情，誰又會當真呢，她自嘲般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