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察覺到了似乎有哪裏不對,穆聞庭試探著開口:“你……還記得自己為什麼受傷嗎?”
蘇涵冷漠的眼神凝結出一層冰雪,“是我自己捅了自己,可以嗎?”
說著,似乎心髒的位置還真的有些疼痛,肺部呼吸著感受了一番,卻發現根本不痛,蘇涵低頭查看了一下,傷口早已經變成了粉色的新肉。
“為什麼傷口好的這麼快?”自己昏迷了多久?
手腕被穆聞庭用力的抓住,蘇涵隻驚慌地看著對方,顫抖著唇問:“我,我昏迷了多久?”
“三天。”穆聞庭淡淡道。
三天,為什麼隻有三天,傷口就已經完全好了?
不對,不對,有什麼事情發生了,自己似乎不記得了,是什麼?這個腦子究竟怎麼了?蘇涵使勁用另一隻手擊打著腦袋。
“蘇涵,你冷靜一點。”雙手被禁錮住,蘇涵隻得抬起無助的眼神看著穆聞庭。“沒事了,記不起來也沒有關係。”
聽見穆聞庭溫柔的話語,蘇涵皺皺眉,吸了吸鼻子,冷漠地抽回自己的手,用被子將自己裹緊。
“穆少要是沒什麼事就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會兒。”她要理清楚腦袋裏麵的一團亂麻。
穆聞庭的變化,自己的遭遇,她現在一想就頭痛。
眼睛一閉,蘇涵又陷入了昏迷。
醫生又給她做了而檢查,但對於蘇涵這種選擇性失憶的問題實在有點愛莫能助。穆聞庭也沒有強人所難,擺擺手讓醫生都回去,又叫了傅深來。
“她現在這情況可能比較複雜,受過太多次傷害,導致她不敢相信那些美好的東西是自己的。”傅深低低地歎了一口氣,作為外人都有些心疼。
“我隻想知道怎麼讓她好起來。”
傅深攤手:“沒辦法,你隻有用你的實際行動讓現在的她相信以後。”
“恩,我知道了。”
他的心口像是堵著一團棉花,上不來下不去,令呼吸都變得艱難起來。願意接受苦難卻不相信美好,蘇涵,他敢怎麼辦?
“傻瓜,你是不相信我麼?”
目光輕輕描摹著病床上人的輪廓,心疼不已,他輕輕將散落在她麵頰的發梢攏到一邊,小心地吻上她的唇瓣,一觸即離。
睡夢中的人卻不安地蹙起眉心,手指緊緊抓著床單,“不要,不要掉到我的孩子,他是無辜的……無辜的……”
穆聞庭收回手指,不敢再碰她,隻能在一旁看著她,隻有看著她,才能安心一點。
華燈初上,暖黃的燈光投下一片陰影。
看著趴在床邊小憩的人,她想伸手撫摸一下對方的頭發,可是下一刻便像被燙著了一樣縮了回來。
這是奪走了自己所有尊嚴的人,他的感情隻屬於沈新柔,為了她,他連他們的孩子都可以殺害。
“穆聞庭。”
鎮定冷靜的聲音將人喚醒,穆聞庭有些愣怔,“怎麼了?是哪裏不舒服了嗎?”
蘇涵搖搖頭,“你走吧,回去。”
“回哪兒去?”
“回你自己家,”蘇涵頓了頓,“你放過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