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在問他,所以這一切,你根本找就知道的?
所以,其實所有的人都在騙她,包括喬慕北和喬夫人?
這一路走來,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但每一步卻都在這個別人的掌握之中。
沈戀熙用手抱著頭,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喬慕北的手停在空中,他看到沈戀熙在克製自己的情緒,在收斂自己的痛苦,越是這樣他心裏越是疼得厲害。
半晌,沈戀熙用兩隻手搓了一把臉,沉沉地呼了口氣,一雙亮晶晶的看著喬慕北。
“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好嗎,我不想繼續像個傻瓜一樣活著。”
喬慕北坐在了床邊,伸出胳膊抱住了沈戀熙。
隻是沈戀熙柔軟的身體此刻卻僵硬著,她沒有靠向他,隻是目光湛湛的想要他的答案。
喬慕北沉思了幾秒,繼續說道:
“抱歉,我缺席了太多年,以後我會護著你,我是你的丈夫,你,我,還有媽,我們是一家人。”
男人將下巴放在她的肩頭,低聲入耳,沈戀熙別過頭去,看向純白的牆壁。
家人,沈戀熙在心裏重複這兩個字,對她來說無比遙遠的兩個字。
“你的傷還沒痊愈,休息一會。”喬慕北起身去拿紙巾,床墊突然的起伏,她感覺自己又像是一個人在孤島上了。
為什麼,事情越清晰,那種孤獨無助的感覺卻越明顯呢。
沈戀熙轉過頭想看他一眼,喬慕北穿著白色的家居服,眼角眉梢看似淡定,卻又透著淡淡的憂愁。
他手裏拿了張紙巾,將沈戀熙唇邊的一粒米給擦掉。
“休息一下吧。”
沈戀熙躺了下去,閉上了眼睛,心卻是空空的。
她聽到喬慕北離開的聲音,門又被關上了,房間陷入一片沉寂。
一樓樓梯口,墨寒西裝筆挺的守在門口,低聲說了一句。
“她來了。”
喬慕北手上端著空碗,羊皮的拖鞋踩在地毯上,幾乎不發出聲音,隻是用濃濃的鼻音“嗯”了一聲就走。
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眼底恢複了寒潭般的清冷。
“送上去,在門外守著,竹苑增加一倍的護衛,從現在開始甜甜不能離開竹苑。”
“是。”
墨寒去了大門外,帶了一個中年婦人進來。
正是很久不見的秦姨,她臉色好了許多,秦姨跟著墨寒上了二樓。
“少夫人在裏麵休息,您進去吧。”
秦姨朝墨寒點點頭,輕輕推開了房門。
沈戀熙躺在床上,本就沒有閉眼睛,看到秦姨出現在門口,差點以為是夢境。
“熙兒。”秦姨喚了一聲。
沈戀熙蹭地一下從床上爬了起來,鞋都來不及穿,噠噠噠地朝秦姨跑了過去。
“秦姨!”
“唉,別跑,別跑。”
秦姨聽說小小姐受了傷,心裏本就擔憂得很,看她這麼直愣愣的撲過來,更緊張了,她加快了步伐,過去將沈戀熙抱進了懷裏。
“啊啊啊啊~真的是你。”沈戀熙開心的快哭了,抱著秦姨又哭又笑,這時候看到秦姨,就好像在飄搖的海麵上看到了燈塔,證明這個世界上不是隻有她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