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靈在門外守了一夜，都沒能等到瞿泓軒出來，她又冷又餓又困，真的是堅持不下去。
沒了辦法，她隻能走出最後一步——去找符母。
拖著沉重而又虛弱的身子，她來到了符家老宅。
門前掉了一地的落葉，看樣子已經許久都沒有人清掃了。
“叩叩叩”她拉響門環。
良久，都不見有仆人來開門。
百靈不死心，也沒法死心，這是她最後的希望。
“開門啊！”她使勁喊道，嘶啞的嗓音在涼風中顯得淒慘蕭條。
好一會兒過去，門內終於傳來了嘎吱聲。
她晦暗的眼睛亮了亮，看到了門縫中的人影。
是符母。
她強擠出幾滴淚，加上這陣子的委屈情緒，一道爆發出來。
“媽……”她哭到。
符母看著她，微微張了張嘴，明顯驚詫。
曾經那樣一個孔雀般光鮮亮麗的女人，現在跟街頭乞丐一樣沒什麼區別。
尤其是那說話的聲音，若不是看到這張臉，定以為是個陌生人。
“媽，我好餓，你給我飯吃好不好……”百靈現在隻想吃東西，她哀求道。
符母回了回神，依舊無法接受曾經那個有著金嗓子的歌唱皇後女兒現在變成了這副破風琴嗓子。
可是一想起她在軍營被囚禁的苦日子，也能猜到她過的是什麼生活。
但不管怎麼說，她還是四肢完好無損的。
而她少了一根手指，瞿泓軒也廢了一條腿。
“我且問你，是你害死你爸的？”這是符母一直想問的問題。
當初段九曜說，她不信，畢竟這個女兒是自己一手栽培出來，耗費了畢生的心血。
別人說的話，她就當左耳進右耳出。
可現在，她需要親自確認。
隻要百靈否認，隻要她能拿出足夠的理由說服自己，隻要她依舊能像以前一樣讓自己深信不疑。
那麼，她依舊認她是自己的女兒。
百靈看著符母如灼的視線，頓時有些語無倫次。
她眼淚直直落下來，在髒兮兮的臉上劃出一道道痕跡。
“媽，你先讓我進屋吃口飯，再慢慢回答你的問題好不好……”她現在渾身冰涼，腳都已經凍麻木了。
符母未動，誓要先聽到她的回答再做下一步舉動。
百靈沒有辦法，一連串的受挫讓她情緒再次崩潰。
“爸爸是被別人刺死的，怎麼是我害死的呢？小時候隻有媽媽你疼我，爸爸隻喜歡符晨，他又怎麼會因為我而跟混混打架？媽你動點腦子想想好不好？”她嘶聲說道。
“當年你是不是在大街上跟黑幫的人廝混被你爸撞見？”符母問道。
百靈剛想否認，看到符母那悲痛的神情，頓時喪失了撒謊的勇氣。
“是，但誰要他多管閑事啊，他買完符晨的生日禮物回家就行，非要拽我一起回家，可是那些黑幫的人是他惹得起的嗎？爸他也不想想他自己幾斤幾兩，一個人怎麼鬥得過他們四個人……這跟我沒關係，我讓他走他非不走……”
百靈話還沒說話，符母直接朝前兩步，狠狠甩了她一個耳光。
啪！
清脆的聲響，帶著不小的力道，甩得百靈頭暈目眩。
她趔趄了幾步才勉強站穩身子，捂住臉頰不敢置信看著符母。
長這麼大，這是符母第一次動手打她。
以前都是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心怕碎了。
“你走吧，以後符家沒有你的容身之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