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殤的話鋒,一如既往地冷厲而鋒利。
對楚雲的羞辱,也從未停下腳步。
楚雲早就習以為常,此時此刻,他也一點兒也不在意。
他隻是冷冷地盯著楚殤,薄唇微張道:“我暫時沒有,但將來,一定會有。”
“將來的事兒,等到將來再談。”楚殤點了一支煙,動作沉穩地吐出一口濃煙。“楚河會留下來。你暫時還沒資格與我為敵。能打敗楚河,你才有資格站在我的麵前。”
楚雲眯眼說道:“我真的很慶幸。”
沒等楚殤開口詢問。
楚雲非常主動地說道:“慶幸我和你不一樣。”
是一個不一樣的父親。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殘忍的父親?
硬逼著自己的兩個兒子骨肉相殘?
硬逼著——自己與楚河成為宿敵?
他的腦子裏,究竟裝了些什麼?
他到底了解自己想要什麼嗎?
想得到什麼嗎?
楚雲單方麵地宣布,楚殤就是一個瘋子。
一個沒有邏輯,毫無道理地瘋子!
楚雲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說道:“母親已經當眾表態,要與你劃清界限。哦不,是與你站在對立麵。”
“她一直和我站在對立麵。從我們還在一起的時候。”楚殤說道。
楚雲聞言,眉頭微微一皺:“從你們還在一起的時候?”
這是楚雲沒想到的。
甚至是沒有任何人告訴他的。
父親和母親,在他們還在一起的時候,就已經決裂了?就已經產生了不可協調的矛盾?
從沒人告訴過楚雲父母之間,竟然還有這樣一段恩怨。
“因為什麼?”楚雲追問道。
“和現在的答案是一樣的。”楚殤說道。“你母親,也是守舊派。”
“母親並不守舊。”楚雲搖頭說道。
“她隻是裝作很潮流,很時尚。但她的骨子裏,比誰都守舊。否則,他不會和薛長卿聯手。更不會相信,薛長卿可以帶給華夏更美好的未來。”
“十年——太久了。”楚殤略微沉凝了一下,淡淡搖頭說道。“我隻爭朝夕。”
三十多年的等待。
耗盡了楚殤的所有耐心。
讓他再等十年?
他等不及了。
他必須把自己想做的事兒做完。
也必須成全自己的內心。
“你爭朝夕,卻要所有人陪葬。”楚雲冷冷說道。“你的朝夕就是朝夕,別人的人生,就不值錢?”
“你可以爭。”楚殤淡漠地說道。“如果你有實力的話。”
“蠻橫。不講理。”楚雲給出了這樣兩個詞。
“華夏用強烈譴責四個字,抗議了太多年的帝國強權。”楚殤淡淡道。“有用嗎?能得到帝國的重視嗎?他們在意你究竟是強烈譴責,還是強烈抗議嗎?”
“你不打疼他們,他們永遠會踩在你的頭上作威作福。這就是現實。”楚殤說道。“沒實力。你即便譴責一百年,也沒有任何意義。”
“弱國。是沒有話語權的。”楚殤一針見血地說道。“除非。我們已經是強國了。”
“難道我們不是?”楚雲反問道。
“沒人知道我們是。”楚殤說道。“除非我們告訴所有人。我們很強,我們不接受任何挑釁。我們——可以毀滅一切侵犯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