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嫻的情緒來得快也去得快。
這種情緒化的人其實真的很難有大成就的。
都說幹大事人能喜形不露於色,心裏哪怕恨不能掐死對方,臉上依然能帶著笑,嘴裏還會說著親熱的話。
口蜜腹劍,泰山崩於眼前能麵不改色,這種人是夏小嫻佩服的對象。
夏小嫻掂量過自己,因為自己沒有涵養這一輩子就是打工的命,最低層的打工者,她當不了官。
打工者唯一立足的根本就是老老實實做事。
一上午的時間,夏小嫻都把自己埋在電腦前,將一些報表數據整理出來。
等到她眼睛發花抬頭時,已到了下班時間。
“小嫻,走,吃午飯了。”周姐對著化妝鏡小心的擦著口紅:“不知道今天朱師大酒店供應什麼菜。”
廚房主管姓朱,是和唐總一起打天下的老員工,從七八號人一直幹到七八百人,唐總開了好幾家分公司,但他依然負責著總部食堂的飯菜。
因為唐總喜歡他做菜的口味。
總部七八十號人也就跟著唐總享福了。
嘴再刁的人都喜歡吃這份工作餐,於是給食堂取了一個雅號:朱師大酒店。
兩葷一素外加一個湯,或米湯或紫菜蛋黃湯,簡簡單單,但是味道真的很好,夏小嫻每一頓都會吃得顆粒不剩。
毫不誇張的說,顆粒不剩餐盤裏精光,辦公室的同事們都笑稱要向她學習。
“粒粒皆辛苦”夏小嫻笑道:“我家在農村啊,所以對糧食來之不易深有體會,浪費了可惜。”
在這家公司幹了六年了,夏小嫻隻倒過兩次飯,一次是牙疼,一次是胃子不舒服。當然,懷妮妮的孕吐除外,吃多少吐多少,那種浪費實屬無奈。
夏小嫻的節約在公司裏人人皆知。
她吃飯的時候還有一個怪癖:不好吃的菜先吃,再吃好吃的。
她的理論是趁著自己有胃口的時候就吃不好的,先吃好吃的後麵的菜就難以下咽了。
周姐分析過,像她這種人屬於吃得苦的,先苦後甜。
周姐說女人啊,不要對自己這麼苛刻,要及時享樂,先吃好吃的,餘下的不好吃就不吃了。
夏小嫻一直覺得周姐說得很正確,她也想要改變。
但是每一次端著餐盤的時候習慣就成了自然。
改變能改變的,接受不能改變的。
多幾次後夏小嫻覺得太為難自己了,索性也就不再糾偏。
“回鍋肉,螞蟻上樹,朱師太土豪了。”周姐端著餐盤坐在了夏小嫻的對麵:“自從二師兄生病身價暴漲後,我都沒有吃過回鍋肉了。”
這話帶著十足十的調侃,夏小嫻知道最近兩個月二師兄經常霸占朋友圈,周姐也發過幾次圈,不同的是,豬肉吃不起了,隻能吃點蝦蟹。
在這個內陸城市,活蝦八十左右的單價難道還比二師兄身價低?
所以,有些人的圈,你看看就好,誰當真誰就輸了。
“嗬嗬,今天吃了朱師大酒店的菜,可以一周不向二師兄投降。”夏小嫻忍不住自嘲。
事實上,夏小嫻花在吃上的錢的並不多,早餐的牛奶雞蛋麵條輪換著吃。
她不喜歡吃外麵的包子饅頭於是練就了一手蒸南瓜饅頭的好本事;中午一家三口各奔西東都在食堂解決,晚上老公加班占多就她和妮妮兩人做一道菜就夠。
她算了一下,生活開支一個月一千也足夠。
但就算是這樣,依然還是節約得很,買一斤裏肉切成三塊,每一次拿一塊出來盤盤都依然有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