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上,夏小嫻將妹妹罵了個狗血淋頭。
不,確切的說不是罵,而是她一直存在的一個膿瘡揭開,讓她正麵去麵對自己的毛病然後再找藥方醫冶。
夏小嬌先是不服輸還要嘴硬,最後被夏小嫻說得哭了起來,直到無力的癱軟下來,抽噎不已。
“姐,我要怎麼辦?”夏小嬌淚流滿麵無助的問她。
“靠山山倒,靠山人跑,隻能靠自己。”夏小嫻道:“首先你要戒掉賭錢的惡心,家財萬貫也禁不住輸,這事兒你不能再繼續下去,如果你再賭,在我手上你拿不到一分錢。”
夏小嫻是說到做做的主。
她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爸媽養我們姐妹倆不容易,不說讓他們享福至少不要他們擔心。”夏小嫻道:“你看看咱們村父母過得好的老人,兒女是不是都很成材?”
前些年,夏小嬌的男人是一個小包工頭,再加上她沒有城府過於招搖,以至於讓人覺得她們兩口子很有錢,是暴發戶。有這麼能幹的女兒女婿,村上的人都覺得她父母過得不錯。
甚至差點連夏小嫻都給騙過去了。
事實上呢,真正是好了名聲壞了肚。
“這兩年,雖然媽沒說,但是我知道她心裏替你擔憂著呢。”夏小嫻道:“你不要成為一堆扶不上牆的爛泥,你自己要爭氣。”
可是,要怎麼爭氣啊,她什麼都做不了,什麼都不會做啊。
“我也想要自己掙點錢,可是我都不知道自己要找份什麼工作,我沒有文化也沒有手藝甚至我都沒有出去打過工。”夏小嬌眼淚又流了出來了:“早知道我這輩子會這麼苦,我小時候就該多讀一點兒書。”
這話說了等於沒說。
成年人的世界都很苦,誰也不容易,但有的人就是認命,有的人就抗爭。
夏小嫻將薑芸的事告訴了她。
“別人有文化啊。”夏小嬌苦著臉:“我肯定是不行了,算了,明天去看看餐廳要不要服務員吧。”
能走出去找工作也不容易了。
保潔她不幹,服務員還不一定能不能幹得下來。
夏小嫻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兩點半了,這一個夜熬得有點深。
不過能將夏小嬌從水深火熱中解救出來也算值。
幸好明天是星期天,她可以陪著小嬌去找工作。
小區外麵就是美食一條街,也有好幾家餐廳酒樓張貼著招聘廣告。
經理,主管,領班,服務員,再就是廚師墩子麵點師什麼的,級別越高工資越高。
可是,一一對應下來,夏小嬌發現自己一個都幹不了。
連服務員都要熟手。
而且還有年齡限製,二十八歲以下,這讓夏小嬌備受打擊了。
“這個呢?”夏小嫻指著最下麵的一欄——洗碗工,月薪一千八,包吃包住。
夏小嬌臉色變了變,最後咬著嘴唇點頭,她答應試一下。
看著妹妹走進餐廳填表,夏小嫻輕輕的鬆了一口氣。
不管怎麼樣至少跨出了第一步,先幹著吧,然後再慢慢找合適的。
她從未打過工,願意選擇試一下已經不容易了,更何況這個工種還不是那麼好聽。
願意去幹還是需要一些勇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