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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一個星期,李曉旺被捉拿歸案。案情水落石出,李曉旺供稱,去年清明節的第二天晚上,十一點多,他正準備睡覺了,突然接到衛南的電話,要他安排人挖坑埋一具屍體,務必盡快處理。衛南沒有作什麼解釋,隻是命令的口吻。李曉旺眼冒金花,手腳冷涼,他賺過黑心錢,找過打手,二青三青就是他礦上的打手,打手打人也夠狠毒的,但他沒想過殺人,殺人的事他想都不敢想。然而衛南找到他,他不能有任何反抗,一則衛南有許多工程讓他做,是他關閉煤礦後又一條生財之路,二則衛南殺了人,或者其他人殺了人,讓他去處理是信任他,把他當自己人,要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今後他也沒有好日子過了。

提審衛南,衛南一開始還頑固地狡辯,堅決否認自己與程菲菲的案件有關,並且說,自己不可能殺死程菲菲,因為程菲菲從大學時就癡情於他,為了等待他,三十多歲不嫁人,對待這麼一個癡情女人,他怎麼可能去殺她。至於說他打電話給李曉旺,那是李曉旺的一麵之辭。

袁宏拿出殺手鐧:程菲菲案發現場的鞋印,經查正是衛南的鞋印。而且,幾個證人都證明運送死者的是黑色越野車,正是衛南的私家車。並描述當天夜裏,衛南到洗車鋪洗車的情形。在確鑿的證據麵前,衛南終於垂下了高昂的頭,汗珠啪嗒啪嗒往下掉,袁宏展開了強大的心理攻勢,告訴他貪汙受賄即將審判,他的妻子為此羞愧難當痛不欲生,他的女兒躲在家裏不肯上學,經過老師的耐心勸解才重返校園。要求他必須坦白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否則是罪加一等,在量刑上也會加重處罰。

衛南終於鬆了口。他是考到江城市城建委主任的第二年,在酒席上認識了秦政,兩人一見如故,相互欣賞,很快成為鐵把子。秦政與程菲菲好上後,兩人常偷偷摸摸幽會,想避人耳目是十分麻煩的。後來有一次,秦政見到金旺煤礦的老總李曉旺的別墅,覺得十分幽靜,地處偏僻的城鄉結合部,人少車稀,約會倒是方便,於是他在李曉旺麵前對這座別墅大為讚歎,李曉旺是個人精,怎麼會不懂他的言外之意,別墅住了許多年,也是半舊的了,他樂得做個人情,送給了秦政,後來過戶到程菲菲的名下。別墅裏幽會很安全,交通卻成了問題,秦政的專車不好用,無論在哪兒停都太顯目了。

朋友有難處,衛南熱心相助,他有錢以後,將奇瑞車換成越野車,他將越野車借給秦政用,不過秦政快五十歲了,他的車技不好,有一次差點撞了人。秦政的事兒也不避衛南,但凡衛南有空他就開車送秦政幽會。後來,秦政調到鄰市當副市長,每次回來打個電話給衛南,衛南就心照不宣地開車從鄰市接他,把他送到南穀縣,送到程菲菲的身邊。去年清明節的前一天,衛南再次送秦政到別墅,然後自個兒到娛樂城找樂子去了。晚上十點多鍾,秦政打電話給他,氣喘如牛,叫他立即趕到別墅。

等他進了小樓,發現秦政臉色蒼白,語無倫次,秦政告訴他,他掐死了程菲菲,要趕緊處理屍體。衛南看到臥室裏,程菲菲穿著一件粉紅的睡衣,倒臥在床上,一動不動,聲息全無。衛南也怕得發抖,兩個人哆哆嗦嗦地抽了好一陣子煙,稍稍冷靜下來,商量了一下,衛南打電話給李曉旺,讓他想法到荒山上挖坑。然後,兩個人齊心協力找來裝米的麻袋,將程菲菲的屍體裝進去,運到院子裏,然後戴上手套,一間一間地清理可能留下的痕跡,包括每一枚指紋每一根煙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