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什麼？”俞惜急死了。
“醫生說，跟著他一起去做檢查的，是個年輕女孩子。兩個人看起來挺親密的。”
“……”俞惜愣了愣。
今天他和貝貝一起消失了一整天，就是去了醫院做檢查……
為什麼他不和自己說，而寧可……讓貝貝陪著他？
俞惜擔心之餘，心裏還有幾分難言的艱澀和懊喪。最痛苦最煎熬的日子，都是貝貝陪著過來的，所以……
現在他大概已經對她有習慣性的依賴了吧！
她這個當妻子的，會不會有些太失敗了？
“俞惜？”
酈司楷沒聽到回答，又接話道：“你放心，雖然是個年輕女孩子，不過，肯定比不上你。”
俞惜笑，“我知道是誰。我認識。”
“你認識？”酈司楷驚訝。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其實我已經見過鋒擎了。”
他再次震驚，“什麼時候？怎麼都不和我們透透口風？”
“我也是剛遇見他不久。想等他回來的時候再告訴你們的。”
酈司楷沉默了一瞬，才又問：“俞惜，既然你已經見過他了，那你肯定知道他眼睛的事。我聽醫生說……他眼睛的情況很糟糕，有可能……會永久性失明。而且，今天過去的時候，雙眼已經完全沒有了視力，要動手術。”
“……完全沒有了視力？”俞惜握著手機的手，繃緊。
怎麼會這樣？
“而且……手術的成功率相當低，隻有一層。如果失敗的話……將會永久性失明，不可逆轉……”
酈司楷的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低。
俞惜腦子裏“嗡——”一聲響，懵了。呼吸壓在了喉嚨裏，就像一隻大掌用力扼住了她的脖子那樣，讓她久久都喘不過氣。
後來，酈司楷還在電話裏說了些什麼，她已經完全聽不見了。
隨口應著。
掛了電話，整個人有些失魂落魄。
她蹲著身子，坐在房前的階梯上，等他。望眼欲穿。
不知道等了多久，太陽已經落下水的時候，他和貝貝的身影終於出現在她眼裏。
她幾乎是立刻起身，快步朝他走過去。
她什麼也沒問，什麼也沒說，隻默然的摟住他的腰，將被凍僵的臉貼進他胸口。
他一怔。
眸色沉了沉，劃過複雜的暗芒。
一旁的貝貝倒是很識趣。勉強笑了笑，道：“三哥，俞小姐，那我先回去了。”
驍鋒擎微微頷首。貝貝走出兩步，又回頭，和他道：“三哥，要是……你哪裏不舒服，隨時找我。”
“好，謝謝。”
驍鋒擎道謝。
俞惜從他懷裏抬頭，衝貝貝感激一笑。貝貝這才收起憂心，轉身離開。
俞惜沒忽視掉貝貝眼裏的羨慕。可是，她不知道，自己其實也在羨慕她。
她多想在他最難過的時候，也可以和貝貝那樣陪著他？
“你今天去哪了？”她明知故問，“我擔心了整整一天。”
靠在他胸口上，軟軟的和他撒嬌，語氣裏，強裝著輕鬆，“你要是再不回來，我真的會以為你又把我拋下，不要我了。”
驍鋒擎目光微垂，沉沉的看著她。
似乎是有很多話想說，可是，最終，他出口的隻是：“先進去吧。”
四個字。簡短的，利落的，甚至……
有些清涼。
沒有解釋，沒有安撫，更沒有……要提一提他今天的特殊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