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她笑笑,手從他肩上滑下。
“那不招厲少繼續討厭了。再見,不送。”
佟安也沒有先走,就讓開一步,站得一米開外去。
酈司楷從未這般生氣過,瞪她一眼,上車,用力甩上車門。連安全帶都沒有係,油門一轟,車子像子彈一樣飛了出去。
很久……
佟安都定定的站在原地,望著那車子消失的方向,許久都回不過神來。
眼神,空茫。
心裏,也空蕩蕩的。
說不出的難受。
她沒再管手機,拉了行李箱回了自己住的地方。地方很大,第一次覺得這樣寂寞孤苦。
她進門,便將屋子裏的兩台電視都打開。播放器也開著,播些國外的鄉村音樂。
放了水,把疲憊的身體埋進浴缸裏。
眼眶泛紅的時候,便鑽到水底下去。再起來的時候,滿麵都隻剩下水。
於晴把電話打到座機上來。她濕漉漉的手,接了。
“厲少去找你了吧?”
佟安說:“沒有。”
“那厲少估計是生你氣了吧。”
“……嗯。”
“佟安姐,這次真的是你不對,我都不幫你。你走得這麼不聲不響,不和我們說就算了,可你好歹和厲少在談戀愛,怎麼能連他都不吭聲呢?太任性了。”
佟安睫毛扇動了下。
輕輕一眨,有淚流下來。
“晴晴,我現在……突然就想結婚了。”
“結婚?想和誰結婚?”回應她的,不是於晴。竟是門口忽然出現的一道男音。
佟安驚了下,抬頭。
那本已經被她氣走的酈司楷,此刻又回來了。
雙手環胸,靠在浴室門口,冷冷的盯著她。
“你怎麼會在這兒?”佟安勉強鎮定下來。
酈司楷手裏拿著鑰匙。她明白過來,咬牙:“於晴,你等著我給你算賬!”
她家裏的鑰匙,於晴和ada都有。但是以ada的性子,是絕不會給外人的。
扔了電話,麵對酈司楷。
剛剛兩個人對峙是在黑暗裏,黑夜就像麵具,能掩藏住她所有的真實感情。
可現下不一樣!
燈火通明。
兩個人之間,哪怕是一點細微的神情都照得清清楚楚。
“你……怎麼又回來了?”
佟安問他。
一邊不動聲色的扯過浴巾,把自己裹住。盡量顯得冷靜的從浴缸裏走出來。
燈光下,她身體雪白,如出水芙蓉,撩動人心。
酈司楷沒走,反倒是走近了。
雙目邪肆的盯著她,帶著極強的侵略性,讓佟安捏著浴巾的手不由得繃緊,心也跟著瘋狂跳躍。
可是,這樣根本就是徒勞。
他一走近,長臂一探,已經將她身上的浴巾一把扯下,拋得遠遠的。另一手箍住她的腰,把她扯過去,貼著他。
“來和你走走腎。”酈司楷抬起她的下頷,唇角是譏誚的笑,“你走這麼一個星期,我的腎都沒有用武之地。現在好不容易等到你回來了,我要是就這麼走了,我的腎不允許!”
“陪你走腎的人,肯定不隻我一個吧?”
“確實不止你一個。”酈司楷的手,探到她臀上,“可是,能和你一樣走腎不走心的女人不多。還是找你來得幹脆。”
佟安心裏擰疼了一下。
她望著麵前的男人,忽然就環住了他的腰,臉輕輕靠在他肩上。
酈司楷一震,低下眼看她。原本怒氣衝衝,可現在她這一個簡單的動作,便讓他的心頃刻間就軟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