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你就洗洗睡吧,這些獵物我來幫你處理。”桑小暖說著拿起了一隻張牙舞爪的獐子,一點被它咬住了手指。“還是活的?”記憶中榮五郎從來沒有帶過活的獵物回家,一來是怕它傷害小孩子,二來是不易控製,自己也會受傷。
思及此,桑小暖馬上檢查了榮五郎的手,果不其然看到了被抓傷的痕跡,“你為了籌錢,不惜讓自己受傷?榮五郎……你讓我怎麼說你?”第一次,桑小暖受不了了榮五郎的無私付出,無私到有些愚蠢的付出。
水一樣的眸子,和小包子有著異曲同工之妙,榮五郎不知道怎麼說出自己的想法,即便是說出來了,估計桑小暖也聽不進去,幹脆就什麼都不解釋,隻是這樣淡淡的注視。
桑小暖丟下了榮五郎一個人在堂屋裏,回到臥房心煩意亂的入睡了。
村子離鎮上有很長的一段距離,榮五郎天還沒有亮就帶著昨天晚上打回來的獵物去鎮上販賣,桑小暖在家裏為小包子的吃食想辦法,根本沒有心思去管榮五郎為什麼家人都吃不飽了還要去幫助一直以來剝削他的人。
集市上人來人往,熱鬧不已,榮五郎的攤位簡樸至極,除了幾隻會蹦會跳的動物還有一個沒有嘴的悶葫蘆。來詢問價錢的人也不少,要麼是覺得他賣的太貴了,要麼就是出的價格太低了,被榮五郎拒絕道。
一旁賣宣紙的小攤販在這兒呆了一上午也沒有賣出去什麼東西,情形和榮五郎很相似,也許是因為大多數人都對讀書人抱有一點好感,愛屋及烏就連販賣讀書用品的小攤販也讓榮五郎親近了幾分。
一上午下來,兩個人混了個半生不熟。
小攤販看了看自己攤位上的東西,請求道:“大哥,都中午了,我去吃個飯,要不你幫我看一下攤子唄。”
“好,你快去快回。”榮五郎把宣紙攤拽的靠近了自己的攤位一些,又害怕自己的動物亂動會弄髒別人幹淨的紙。小攤販見他為難,提議:“要不先把我的東西收起來吧,反正我不在這一會兒也賣不出去。”
說完,小攤販便自己收拾好了東西,放在一旁。
過了一會兒,小攤販便吃好了東西回來,知道榮五郎身上沒錢還順道給榮五郎帶了東西吃。榮五郎腹中饑餓加上盛情難卻,便沒有拒絕。
吃完飯沒多久榮五郎腹痛難忍,隻能拜托賣宣紙的小攤販臨時照看一下,他一口應下,還給榮五郎指了大家都去的地方,回來之後,不知道為什麼上午還活蹦亂跳的動物慢慢的都殃了,一個一個跟死了一樣,時間也不早了就不得不低價賣出。
到頭來,活的動物比死的動物相比,少賺了幾乎一半的錢。榮五郎怏怏不樂的回到了村子裏,回到家桑小暖沒有像往常一樣出來迎接他,一切仿佛又回到了起點,不同的是,即使他們夫妻的關係不睦,小包子依舊是桑小暖的心頭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