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娃,吃飯了,你在幹什麼?”榮五郎見狗娃久久不出來,不放心的進來看看,正好瞧見他在給桑小暖穿衣服,不由得吃了一驚,卻也不知道自己在驚訝什麼,明明這才是桑小暖真正的樣子。
看吧,被自己戳穿,堅持不了就暴露本性了,他想。
“這麼晚了,怎麼還不起來?還讓孩子給你穿衣服。”他語氣中帶著責備。
通常這個時候,桑小暖都從頭到腳數落一頓榮五郎,先從著破敗的屋子開始說起,不知怎麼的,剛一開口,那句‘整日呆在這個窮酸的破屋子裏,你怎麼這麼沒出息。’就是說不出來,張嘴遲鈍了半天,榮五郎都等煩了,隻道了句:“快一點,不然飯就涼了。”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桑小暖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娘親,另一隻胳膊。”轉眼之間小包子已經給她穿上了一邊的衣服,正在用小手夠另一邊。
她自己迅速地穿上了右邊的衣服,讓小包子走開,像是對自己說又像是在對他說:“你爹都走了,還給我穿什麼衣服?”聲音小的像是蚊子的呢喃,他豎起耳朵來聽也沒有聽懂,幹脆跑出去吃飯去了。
按照配方,又研製了幾盒修顏膏和常備藥,已經是下午了,水缸是空的,中午和早上吃過的飯碗也沒有洗,就放在那裏,家裏就隻有兩個碗,她都想不起來中午和小包子是怎麼吃的午飯。
“哦,對。”桑小暖滿臉嫌棄的把一個頭一樣大的盆子丟進了水盆裏,為了營造一個肮髒的環境,娘倆特地共用了一個盆子吃飯,關於小包子東西隻咬一半的習慣,親娘也嫌棄。
榮五郎回到家看著滿目狼藉,著實又吃了一驚,把東西放下開始刷鍋洗碗,桑小暖則很早就洗好了澡上床睡覺,小包子還沒有洗澡就坐在門口盼星星盼月亮等爹爹回家。
他一把抱起小包子問道:“娘親呢?你怎麼坐在這裏,夜裏多涼啊。”
“爹爹,娘親今天心情好像很不好,把藥草捏地可重了,而且還不和我說話,不等爹爹回來就睡覺了,娘親是不是又不想對爹爹和我好了。”小包子一下子說了一通話,把榮五郎這個悶葫蘆說的愣住了。
他一下子忍不住笑了,道:“你今天怎麼這麼多話了?”
小包子愣了一下似乎是剛剛注意到自己一下子埋怨了這麼多,小小的手指指了指榮五郎的臉,說道:“因為爹爹你自己啊,娘親說要我多說話,多和村子裏的小朋友交朋友,這樣長大之後才不會變成像爹爹一樣的悶葫蘆,“爹爹,悶葫蘆是什麼呀?”他歪著小腦袋疑惑地問。
童言無忌,縱然是無意之間罵了他,榮五郎也隻能默默受著,然後和小包子解釋:“悶葫蘆的意思就是不愛說話,小包子要聽娘親的,以後多說話,多交朋友。”
他趴在榮五郎寬大的肩膀上高興地亂動,哈哈地笑著說:“那爹爹也要聽娘親的話,要多說話。”
榮五郎點了點頭,走進屋子裏點燃了燈,看她正睡得香甜,對小包子說:“你也去和娘親一起睡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