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說夠了,我給你把傷口包紮一下,一會兒你教我怎麼鋸木頭,我幫你一起做吧。”
榮五郎還沒有開口,就被桑小暖瞪了一眼,道:“不許拒絕,你看看裏麵哪有睡覺的地兒?”
他終於點了頭答應。
包紮好了傷口,順便從屋裏把衣服拿了出來給小包子蓋上,榮五郎手把手的教她倒也學的很快,除了力氣跟不上,倒也把木工做的似模似樣。
破曉雞鳴,東西好不容易做好了,地上的兩個人也要累癱了。榮五郎抱著桑小暖靠在懷裏,她指著天邊泛白的地方說道:“你看過村裏淩晨五點鍾的天空嗎?”
“小的時候天天看,不到卯時就要起來在地裏幹活,所以我才能學得會耕地和種田,後來一個人出來自力更生,沒有田地可以耕種,便要寅時上山自己學習打獵,每次都要聯係一天,後來終於可以捕到一些山雞什麼的了。”說著說著,桑小暖已經靠在他的身上睡著了。
一年過去了,桑小暖體重下降了好多,臉上的瘡疤也好了,睡顏單純無害的就像一隻小動物,他一低頭,輕輕地在她的額頭上落上了一吻。
“榮五郎,你好辛苦啊,我們一起賺錢就不會這樣了……”桑小暖夢囈著睡得極不安穩,在榮五郎看來就像醒了一樣,嚇得他趕緊鬆了手,嗵的一下人掉在了地上,在鄉下的地上濺起一層薄薄的灰。
“還沒醒?”榮五郎趕緊把床弄好放到了屋子裏去,又把母子兩個人抱上了床。
等到桑小暖醒來的時候,榮五郎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床上睡覺,她的後背和脖子都被光是木板的涼床硌的疼痛,稍稍撿了幾件衣服給小包子墊著,桑小暖從藥袋子裏麵拿出來一點薄荷揉碎在太陽穴上提神,嘴巴裏也含了一點。
本來還想去做個飯,但是一想起來家裏還住著四個米蟲,就怎麼也提不起來興致,這樣算起來在家裏吃比在外麵吃還要費錢一些,索性餓著肚子上街了。
所有的錢都被桑小暖存放在了錢莊裏,活期不求盈利隻求安全有保障,她小心地打開錢包,一文一文地數今天賺的錢。
“一共五十文,四十文可以買一床薄被子,自己還要再添五十文去買鋪被和枕頭,今天賺不到錢也就罷了……”可怕的是以後都要把自己辛辛苦苦賺來的錢補貼給家裏的外人。
桑小暖垂頭喪氣,沒精打采,連來了病人都不知道。
六十多歲的老爺爺嗓子壞了,卻叫不出來,隻能拿著拐杖在地上敲,即便是這樣也沒有引起她的注意,拉著直接把臉伸到前麵來,桑小暖嚇了一跳。
“老大爺,您怎麼了?”桑小暖道。
老者指了指自己的嗓子,說不出話來。她開了一副止咳化痰的方子給他,老者接過方子並不離開而是直接拿過桑小暖的毛筆在上麵寫了幾個繁體字。
桑小暖拿起來一看,笑道:“大爺,您等等我這就給您拿!”
原來他是慕名而來,知道這裏有些新奇的玩意兒,花露水和健胃消食片一個都不少的寫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