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叢裏有動靜,一會兒停一會兒動,該是個有靈性的東西,榮五郎下意識地往前護住了她,手中握著鐮刀的力度又大了幾分。
“別出聲!”榮五郎嚴肅又小心地說,桑小暖斂聲屏氣,很是聽話,心裏想著榮五郎曾經殺死過兩條狼,這次一定是遇到了大麻煩所以才會變的這麼嚴肅,頓時對草中之物心生敬畏。
野草雜長,那東西像是在裏麵覓食,吃完了東西用頭撥開擋住他行走的野草,露出一個鼻尖來。
天呐,是個野豬?桑小暖驚喜道。
遇見大獵物的驚喜在她心中遠遠超過了麵對野豬的害怕,可野豬不同於家豬,它長著兩顆長長的獠牙,嘴裏散發出惡臭,彈珠似的眼神中盡顯危險。
她手裏拿著挖藥材用的藥鋤,小是小了點,但是如果擊的準能夠把野豬的腦袋砸出一個窟窿來,到時候趁野豬攻擊她的時候再讓榮五郎去捕捉它。
這想法頗有些以命相搏的意思,可在沒有絲毫狩獵經驗的桑小暖心裏,這是充滿十分幻想意義的想法隻在她的腦子裏盤旋了不到兩秒鍾,就馬上付諸實踐。
在榮五郎措手不及的情況下,她先搬起了一塊大石頭向野豬砸去,然後衝上去就拿鋤頭砍它的頸動脈,野豬嘶吼一聲,脖子上赫然已經出現了一根紅線一樣的東西,有血色的水珠子從裏麵流出來,砍是砍著了,但是野豬和狼不同,它的皮太厚了。
隻是一瞬間,桑小暖便被發狂的野豬掀倒在地,從山坡上滾落,摔在了樹上,額頭剛好撞上了樹根,野豬在陡峭的山坡上奔速很快,報複似的撲上來,眼看就要將桑小暖摁在地上撕咬,一根鐮刀從它的脖子後麵如同割草一般,徹底將其頸動脈割斷。
鮮血噴灑了桑小暖一臉,連鼻腔裏也濺射到了滾熱的豬血,她上一秒還是驚慌的臉上立刻露出了笑容,榮五郎根本不知道她到底是被嚇傻了還是看見這野豬死了而高興的。
但無論是哪一種,她為了一點口糧,將生命安全置之度外的做法都讓他不能夠認同。
榮五郎幫著把這頭笨重的野豬推開後,桑小暖感激地說:“謝謝你,剛才要不是你來的及時,我恐怕就被這野豬給啃了。”
他板下了臉,推開桑小暖拉著她的手,訓斥道:“你竟然還有臉開玩笑,知不知道剛才到底有多危險!?”
“這不是沒事嗎?你不用擔心,我沒事的……”劫後餘生,換做誰都會大發雷霆的,她也是一時被喜悅衝昏了頭腦,若是再給她個機會好好想想,斷然是不敢衝上去行危險事的。
他輕輕碰了一下桑小暖被擦傷的額頭,溫柔道:“這叫沒有受傷?”一臉看白癡的表情,仿佛自己麵前的女人就是一個智障。
“嘿嘿,我們回去吧。”桑小暖笑嘻嘻地說。
榮五郎暫時沒有理她,從容的摸了一下那野豬的鼻息,有摸了一下漸漸冰涼的身體,確認其死透了,才用鐮刀和石頭翹掉了野豬長長的獠牙,扔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