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包子自然是不知道訂親是什麼意思,但從語氣上可以感覺得到,小順子現在說的並不是什麼得體的話。
“哥哥,這些草藥你都認識了嗎?”小包子拿起一株枸杞向他問道,小順子點了點頭,“都認識。”
“你怎麼什麼都會啊?”小包子和桑小暖從小學習辨識藥草,可是論起悟性總是不如他,頓時有三分氣餒。
“你天資差些,但是隻要好好修習將來不會不及我的,想學什麼我自會教你。”小順子和藹地笑笑,完全把兄弟的怨氣包容進他好似無邊框光的胸懷裏。
他聽了這些‘大實話’也沒有生氣,倒是很受用,隻道:“沈院長的書法很是飄逸,我甚是喜歡。”
說完,他特意停頓了一下,小順子不禁抬頭瞧他,果然收到了迷弟一般盲目崇拜的眼神,若換了旁人或許就心軟答應了,但小順子最是識時務,知道自己能力有限,極是淡定道:“你自己去求他教你唄!”
榮五郎去外麵接鄭風弋了,桑小暖想著今天的日頭很大,便一早就把被子晾曬了出去,此時無事剛好去拿棍子敲一敲上麵的浮灰。
打被子的時候好好的飄出了成滾的浮灰,桑小暖頓時有些傻眼,寒冬臘月不過月餘沒有晾曬,怎得竟有這樣大的灰塵呢?用手一摸,裏麵成堆成堆的棉絮糾結成團,明明是個用了不知多少年的樣子。
她頓時知曉了是怎麼回事,眼神狠狠地剜了隔壁的張大娘家一眼,她今年已經是快要七十歲的人了,怎得心眼如此狹小,張家的媳婦吃了她的方子還是沒能成功成孕,便責怪她醫術不精,桑小暖也是缺了個心眼才會沒有想到,就憑張家大娘家裏的那個傻子,時不時就要發作,瘋起來連自己都咬,論誰也不願給他生兒育女吧?
隻是這張家娘子也是一個聰明的人,不會明麵上和婆婆作對,便暗地裏吃著避子的藥。都是女人,桑小暖自然能夠體諒,對張大娘隻說:醫術不精,另請高明。
桑小暖打算不驚動旁人的把棉絮被套換回來,畢竟被子上也沒有指名道姓地寫她桑小暖的名字,與其有時間扯一些雞毛蒜皮,還不如坐家裏喝一杯清茶,看一會兒醫書。
天不遂人願,她捂著鼻子換被子換到一半,不止是哪一陣怪風刮過,張大娘竟突然拄著拐棍凶神惡煞地來了,張口就是:“五郎媳婦,你幹啥呢!?”
桑小暖急中生智:“瞧您這被子,棉花都塞在一起了,我給您弄出來撣撣灰。”
“你可別是搞錯了吧,年輕人眼睛還不好使,這兩床被子被你弄混了。”張大娘強行想要把被子奪回去,桑小暖也不放手,“大娘上了年紀一時老眼昏花也就罷了,既然晚輩都不計較得失了,您為何還要顛倒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