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都是小事,從前那些小打小鬧我從未放在心上,誰讓我虛長你四歲呢?”桑小暖笑道,話說的真誠,沒有半分敷衍他的意思。
數十米遠的榮五郎看見兩人這般舉動,蹙起了眉毛,搞不懂他們在弄什麼玄虛,好在不一會兒桑小暖便回來了,一家人的郊外之行並沒有被打擾。
比賽結束下午出攤出得早的商家已經陸陸續續地擺上了,沿街買菜逛街的人越來越多,小順子和小包子兩個小孩子看的眼花繚亂,一會兒想要這個一會兒想要那個,有想著家裏的負擔重不願意輕易開口,好好地體會了一把什麼叫做“去人欲”。
香囊香包什麼的自不必說,桑小暖自己就會做,自然不會心儀,隻是被古代古色古香的化妝品吸引住了目光。
那一個青瓷陶罐裝著的一抹紅豔,在白日的光線裏泛著水潤的光澤,遠看好似一汪會流動的水,近看才知道原來是膏體的表麵太光滑了才會讓人誤以為一旦傾斜,裏麵的紅色便會傾瀉而出。
“姑娘,喜歡嗎?擦在嘴上試試?保證美得很呐!”老板摸樣的人,臉上有著親切又熱情的笑意,好像你試一試他便心滿意足了一般,可是桑小暖知道這都是營銷者善意的謊言,她不是那種特別喜歡打扮的人,也不是願意花這個閑錢去買昂貴的胭脂的人。
“不了,謝謝老板。”
那老板沒有多說什麼,臉色一淡,又轉去招呼別的客人去了。
“前麵的人好多啊,小順子哥哥是不是有玩雜耍的人在裏麵呐?”小包子此時已經爬到了榮五郎的肩膀上麵坐著,站得高看得遠,一眼便瞅見了遠處擁擠的人群。
大概是在哪裏聽說了,鎮上有表演雜技的雜技團,咋一看便欣喜極了,求著他們要趕快去看。
“雜耍有什麼好玩的啊,都是騙人的,我們還要去郊外呢。”小順子興致高高揚起又低低落下,心智已經成熟的不像個孩子的他,此刻隻想快一點到郊外去采摘夏季最新鮮的野果子解饞。
擠過重重的人群,終於來到了看場的核心地帶,還以為是什麼好戲,豈料隻是個暈倒的人。
桑小暖馬上扒開人群擠了進去:“都讓一讓,讓一讓……你們在這麼擠,他會呼吸困難的!”
“我娘子是大夫,請大家讓一讓,讓她救人!”
原本七嘴八舌的百姓終於給留出了一個通道,讓空氣能夠順暢的進來,桑小暖拿出了隨身攜帶的解暑丸給他服下,還好剛才小順子攔著,現在水袋裏還剩下許多清涼茶,榮五郎從後麵把這人扶起來,桑小暖便順勢往他幹涸,甚至泛起了白皮的嘴巴裏麵灌了兩口涼水。
“重度昏迷。”桑小暖不放心地給他把了把脈,果然……除了中暑,這男子還身負重傷,心脈不寧,脾氣失和!
“怎麼樣?他還好嗎?”榮五郎關切地問道。
桑小暖搖了搖頭道:“恐怕不太好,他身上有傷。”她擼起了男子的袖子,又解開了領口的幾顆扣子,裏麵染血的白衣暴露了出來,觸目驚心。
圍觀的人知道這事情不簡單,紛紛的走了,深怕給自己身上惹上了官司。
“帶回去看看吧。”桑小暖沒有理會周圍別人的行動,隻是頗為掛懷這男子的傷勢,她為醫者行醫數年,從未見過傷勢如此重的人,若是要叫這人在她麵前靜靜地死去,桑小暖實在過不了心中的這道坎。
“小暖,這不是兒戲,他受了這麼重的傷又無親無故,你萬一救不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