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小暖剛跑出去沒一會兒,他便探出一顆綠油油的尖頭來,嘶嘶往外吐著涼氣。
這條蛇不是蟒蛇,而是劇毒的柳葉青,被柳葉青咬傷的人得不到馬上的治療,會當場麻痹而死。
桑小暖看了一眼便曉得,這條大蛇的年歲一定不小了,雖然隻有瘦瘦的一條,但這玩意兒就像金魚一樣很難養大。動物界不像人類,他們的壽命很短,也不講究年輕人的開拓創新精神,年代就象征資曆,有資曆就自然有智慧。
隻見那條青蛇一鑽,鑽了個沒影,也不見有身體掃動草叢的聲音,隻有樹林空隙裏透過來一點微風把濃密的草叢拂的沙沙作響。
難道是危機解除了嗎?桑小暖有一瞬間的愣怔,不過馬上就反應了過來,這條蛇好不容易逮著這麼個“殺人越貨”的好機會,如何會輕易放棄呢?
果然,哧溜一下剛才消失掉的青蛇換了一個方向從前麵將桑小暖堵上了,它吐出了血紅的信子,向自己的獵物耀武揚威,旺喜撕心裂肺的怒吼在它的眼裏好像根本起不了任何的威懾作用。
剛才提防著柳葉青從別的地方冒出來,桑小暖已經將自己身上塗滿了雄黃,就連頭發絲上都沒有放過,此刻她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了一股難以置信的味道,衝著這味道柳葉青也沒有敢輕易靠近,在原地滿滿地盤旋著,和桑小暖打起了長久的心裏戰術。
“五郎要是在的話就好了……”桑小暖這樣想著,好像榮五郎挺拔的身姿和利落的伸手都出現在了她的眼前,淡淡的說道,“我在這裏,沒事的。”他低沉聲線裏隱含著讓人篤信的安寧,可惜,都不在眼前。
可桑小暖向來不是一個軟弱的人,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她就是抱著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目的和這條青蛇對峙的,直到把多元子弄到手,否則她也不願意離開。
桑小暖屏住呼吸,悄悄拿出了懷中還剩下大半的雄黃粉末,剛才時間緊迫,沒來得及給旺喜也擦上雄黃,現在正好和那頑蛇試探一番。
說時遲那時快,桑小暖的手一揚,雄黃粉紛紛揚揚地灑在了旺喜的身上,如同一層霧似的將它不大不小的身子罩住,柳葉青聞到刺鼻的味道,很是不適,瑟縮著朝後退了。
旺喜又往前咬它,在轟轟烈烈的犬吠聲中青蛇終於落荒而逃,桑小暖不由得鬆了一口氣,捋直了氣息又往前走去,不知是哪個倒黴催的獵人在她腳下埋了陷阱,她突然失重,被地心引力往下拖得倉皇失措,本能的抓住了唯一可以扒住的洞口。
“救命啊……!”桑小暖終於大叫出聲,一遍又一遍傳遍了以她為中心方圓二十米為半徑的所有地方。
榮五郎在這裏打獵的,她抱著最後的僥幸心理期待著來的不是野獸而是榮五郎。
榮五郎早在旺喜和青蛇叫囂的時候就聽到了聲響,走進之後又聽到了桑小暖的呼救聲,馬上疾奔到了這裏,剛看到陷阱的位置,便瞧見已經離開的青蛇又卷土重來,飛快地向桑小暖的位置搖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