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老頭子駭人的幹笑了兩聲,兩顆滴溜圓的眼珠子瞧著陳氏轉悠,有一種別樣的打趣道:“要不是桑老弟允許了的,非產主私自轉賣田地,是要抓你去坐牢的,更何況最後這錢誰知道是不是真的用在了小孩子的身上。”
陳氏一聽這話不樂意了,忝著臉還想說什麼話辯解一二,老頭子一個銳利的眼角掃了過去,好像在說:“非要逼的我把證據拿出來,到時候難受的是你!”
她被唬地連辯解也變成了嗓子裏的一聲嗚咽,事情於她已經發展到了最後一步,陳氏不管不顧嘶著嗓子哭訴:“黑的也能說成白的,這世道,沒法兒活了,你說——她給了你多少錢讓你幫她說話?”
“後娘您這話說的是什麼,我們村長在我們村子裏向來都是公正嚴明,從來都不會感謝徇私枉法的事情,您不能因為一己私欲就隨意汙蔑他老人家啊。”
陳氏已經到了強弩之末,掙紮反複也不過是徒勞而已,大局已定,在村長揮了揮手之後,人們慢慢地散去,陳氏將桑老爹留在了這裏,帶著兩個孩子離開了桑家。
桑老爹的眼中有明顯的淚水,一直目送著那三個人離開,很是舍不得。
村長遲遲未走,桑小暖知道規矩,委婉道:“天氣轉涼了,您老人家身體一向不好,這些藥材有強身健體之效,您盡管拿去補一補身子。”
村長笑嗬嗬地接過了,道:“後生可畏啊,小暖,老夫沒有看錯你。”
桑小暖幹笑兩聲,以作回答,目送著村長大人的離開。
這個村長數十年來能夠在這個位子上坐的穩穩當當,有一部分原因是他祖上父親也是村官,他蒙受了庇蔭,但當官哪有不受賄的,更大的原因在於村長從來都是辦好事收錢,是非黑白分的很是清楚,正正當當地從中盈利,不觸犯任何一條律法,人們送他的禮物一般可以看作是對老人家的慰問,從不曾有銀兩過過手。
“打得一手好牌啊。”她張口稱讚。
桑老爹從此又在桑家住下了,像從前一樣,桑小暖和榮武郎有空了就輪流的照顧,隻是小順子不適應家裏突然多了一個長輩,以小包子為先,充分展示了什麼叫做親外孫的待遇,小順子處處顯得有些拘謹。
晚上書還沒有念完,他便背對著睡著了。
桑小暖把小順子寫的詩拿給榮五郎看,念了一邊給他,他也很欣慰,道:“甚好,小順子一向聰穎,定能體會我們的良苦用心。”
“隻是我們從前待他們一直都是一碗水端平,不舍得讓任何一個孩子覺得不公平,現在爹爹來了,我明顯的感覺到小順子不是那麼活潑了,我真怕他把自己當成外人。”
榮五郎擁她入懷,溫柔道:“隻要我們不這麼覺得,就好。”
“早點安歇吧,明日還要起早呢。”榮五郎躺下了。桑小暖突然想起了下午的時候從兩個小姑娘那裏偷聽過來的知識——“偷不如偷不著”,心得是不能太慣著男人,否則他們就不知道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