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一間嗎?怎麼看著不是很像。”她思索了一陣,在往四周看看,人都下田幹活去了,周圍連個鬼影子都沒有,除了相信鄭風弋的話,好像也沒有第二個選擇。
於是便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去敲了這一家的門,裏麵聽得到動靜,桑小暖心道:“果然是有人的。”對鄭風弋的話又信了幾分。
“你找誰?”出來的人是個白白淨淨的書生,沒有尋常男生那麼高,中等身材也不矮,看起來孱孱弱弱的。
“我是隔壁村的大夫,有人說你好像有些不舒服,下不了床了,我特意來看看,可是你不是好好的嗎?”情急之下,桑小暖信口胡謅,把謊話編的有模有樣,就是不知道當事人信了幾分。
那人眼中似有一層霧氣,迷迷蒙蒙的,懷疑的審視著桑小暖,她當下便想遁了,卻不料那書生模樣的人鬱鬱道:“我是有些不適,大夫且進來說。”
“進……去?”桑小暖不敢相信,自己好歹是個女的,這書生竟也不覺得唐突了。
書生點了一點頭,道:“家中尚有一老母,大夫放心進來便是。”
桑小暖頓覺冒失,似乎是自己想多了,人家一個斯文人,燒殺擄掠的盜匪,哪有那麼多的小心眼,慌都撒到這個份上了,她索性跟著書生進了他家。
書生房間的布置一如他這個人身上的氣質一樣陰鬱寡淡,牆上掛的不是山水,而是人物,這些人物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還有四不像的誌怪,此時若是把門關上,桑小暖都覺得自己仿佛置身於一間密室,呼吸都跟著氛圍變得小心,不順暢了。
幸好,書生並沒有慢慢把門關上,然後再桑小暖詢問他的時候,回答上一句:小生不喜陽光,隨後陰鬱的臉上便露出了雪白的尖牙。
終於進入了切脈的環節,桑小暖看著剛剛書生打開的窗台,通風口裏有一束陽光照射進來,笑著搖了搖頭,直歎自己的腦洞太大。
書生疑惑道:“大夫,我的身子骨到底是否康健?”
“啊?”桑小暖不明所以道,“我的脈還沒有切完呢。”
書生看了看她的眉眼解釋道:“您方才笑了一下,隨後又搖了搖頭,不是因為小生得了什麼病症嗎?”
一番問話,桑小暖已經把望聞問切所有的工作都做完了,剛才無心之失弄得人家驚惶失措,她溫和地安慰他道:“沒有什麼大問題,就是你可能學的太厲害了,沒有注意休息,甚至飲食也不規律,這才把身體拖垮了,精神和食欲都不振。”
書生點了點頭,認同桑小暖的說法。
“隻要慢慢調理,會好起來的,還有就是要多給房間透光透氣,你自己也需要增加一點運動量,房間裝飾可用字畫和辭賦,但人物仕女都是適合閑暇時賞玩的,與你現在的心境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