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說我怎會懂?”榮五郎端正了神色,對桑小暖有責怪的意思,桑小暖無奈的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還是什麼都不說
榮五郎又道:“今天是不是不管我答應與否,你早就做好決定了?”
桑小暖誠實的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他說的話。
榮五郎心中勇氣一股悲涼的寒意,這個女人經曆了這麼久的生活,現在已經可以麵不改色地直言告訴他,自己不願意和他待在一起了。
隻是這一次不是因為錢財,而是因為尋求自我。
那誰又能告訴他,自由是什麼?
他身上還有責任,桑小暖放的下的榮五郎放不下,既然風箏想要起飛,那就讓她飛好了,隻要線還在他的手上牢牢地牽著,他就滿足了。
十天後,平安縣降下了今年的第一場雪,初雪來的凶猛下得卻不久,一天一夜一次性把天空洗淨,便停了。
桑小暖俯身親了親兩個孩子的臉頰,回過頭來和榮五郎告別,榮五郎卻轉過了身,不願意看她。
他跟在她的身旁一直送她到村口,桑小暖的身上隻攜帶著再簡單不過的行李,那些說好了留給榮五郎和孩子們的東西她都沒有帶走。
本來沒有打算給她添置東西,想叫桑小暖知難而退改變自己的想法,但此刻真的到了分別的時刻,榮五郎看著她單薄的行李,心中卻是一陣難過和不舍。
他心中仿佛有千言萬語想要和她訴說,可是話到嘴邊,連一句保重都說不出來,就如同他連勸說都不知從何開口一樣,桑小暖變得好陌生,她用不能說把自己包裹成了一個巨大的秘密。
他唯有放她離開,去尋找自己,其餘的——無能為力!
“三年為期,你莫要忘了。”榮五郎淡淡的說道,簡短的幾個字,多一句都不肯說甚至不肯同她說一聲保重,桑小暖嘴邊劃上去一抹苦笑,心裏想著,榮五郎大概是恨死她了吧?
她淡淡的點頭,聲音裏帶著不易察覺的哽咽,說道:“保重。”
她轉身,包裹裏一重,好像是被他放進了什麼東西,她回望,卻隻見到榮五郎遠走的身影。
桑小暖本以為會是銀票之類的東西,翻出來看才知道竟然是一把匕首,小巧精致容易攜帶,桑小暖拿在手裏重量剛剛好,榮五郎一定是怕她路上遇到危險所以才會給她一個匕首防身。
匕首被拔出來在空氣中初露鋒芒之後,便又被桑小暖收了起來,好好的放在包裹裏,這次離開身上所帶銀錢並不多,錢財是招人嫉恨之物,多了引起貪欲,她本來出去就不是為了遊玩的,何苦多做負累呢?
至於生活用度,她帶上了看家的本事和活計,一路上做個行走的遊醫,一邊治病看人,一邊品味載璋國的風土風貌,到最後即便是找不到回去的方法,她也能夠多了解一點這個世界上的知識,不必總是拘囿在平安縣這樣一個小小的地方。
醫書上說,巫醫是載璋國醫術上的的起源,而且巫醫們不僅僅隻攻於醫術方麵,對於天文地理,算術八卦都頗有造詣,也就是說巫醫算的上是這個時代裏比較科學的算命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