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捕捉到的那一點東西並不足以讓她馬上推測出一個完整的大概,隻能隱約的猜測他所說的‘妖邪’隻是一個預言。
“但是你說——遇我,必殺之,難道這也是別人瞎編亂造的不成?”
國師搖了搖頭:“真亦假時假亦真,要用心去看人心。”
說罷,他起身要離開,可是桑小暖依舊感到五髒六腑都疼痛難忍,連忙叫住他,道:“你就這樣走了,我的病如何治好?”
國師一拍腦袋,恍然大悟:“淨和你說起以後的事情了,倒是忘記了正事。”他從衣袖裏拿出了一顆好似鍍了一層金子的丸子來,遞給桑小暖,道,“星月池水是死者超脫魂魄的地方,生人勿進的地方,隻因你身上沾有汙穢之物,排除不盡,日日吸食你的精氣,導致你魂魄有損,我才將你投入湖中,雖用自身護了你一把,但也傷及了你的魂魄。”
桑小暖聽他說話的時間,已經把金丹咬了半塊下來,還剩下半塊等著國師講的故事下飯。
是的,隻是吃了半個,桑小暖便已經有力氣看戲了,仿佛他講的話如同天方夜譚一般,隻是問道:“那為什麼我一開始無礙呢?”她好像挑釁似的問道。
國師這才讓她拿出手來,把脈之後,了然一笑,“我便知道,有人護了你的精氣,加上你麵相柔和,想必是平時也沒有少行善事,才會有此果報。”
話已至此,桑小暖也不想再問什麼了,隻是一個人兀自發呆,腦子裏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她幹脆穿上男裝,出去看看關於自己的謠言都被傳成什麼樣子了。
結果不停還好,一聽差點讓她當場就把茶館裏的桌子掀起來了,禍國殃民,殘害百姓這樣的話也能被說書先生講的似模似樣,好像她的手一揮天上就能六月飛雪,腳一剁,載璋國的地就能塌下一半,桑小暖害怕自己再聽下去,就變成了百姓們商量著如何千刀萬剮自己的討論會,懷著一腔怨氣離開了。
“身體剛剛好起來怎麼就站在風口上了?”一個沉穩的男聲傳過來,桑小暖倏地轉過頭來,奚溯遊一身朝服已經換了下來,此時玄衣便服,輕裝站在離桑小暖不遠也不近的地方。
她等了整整一日才等到日理萬機的臨昭王下朝,見了人就已經忍不住想將自己受到的一肚子氣全都還給它的主人。
“為什麼外麵的人會這麼議論我?”桑小暖朝他質問道。
奚溯遊漫不經心地回答道:“不是連本王一起議論了嗎?”
他的回答讓桑小暖頓時心中一慌,謠言像風雨一樣席卷了京城,成為了家家戶戶津津樂道的話題,她一介平民都在意怕死,他既是天潢貴胄,又是太後新皇的眼中釘肉中刺,居然不擔心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這樣的情形若不是奚溯遊是個傻子,就是他有意而為!
目的為了什麼?隻有他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