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連歎氣,似乎是很把吳大叔的話聽進去了。
吳大叔自然覺得桑小暖是個上道的好姑娘,最後也感同身受的歎了口氣,為桑小暖出謀劃策道:“不論如何,叫你兄長向你父親親自道歉也好,你自己和桑老兄好好談談也罷,最重要的是能把老人家心中的隔閡化解了,世上可從來沒有子女忤逆長輩的道理啊!”
桑小暖小雞啄米似的點頭,非常讚同吳大叔的說法,心裏卻鬆了一口氣:這也算是把吳家的人說通了。
“吳大叔說的是,我和小暖一定會好好哄一哄老人家,隻有老人安樂了,我們小輩才能安心呐。”榮五郎表明良好而積極的態度之後,查漏補缺道,“這件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隻怕傳出去隻怕有損哥哥的名聲,還請吳大叔幫忙。”
“欸,我不是喜歡說閑話的人,你嬸子我也會交代好她的,五郎盡管放心便是。”吳大叔信誓旦旦的保證。
說起吳大娘,來了這麼久好像都沒有看見她的人影啊。桑小暖四周悄悄地張望了一下,還是沒有動靜,門外吳家圈養的幾隻雞悠哉遊哉的高高抬腳,穩穩落下,沒有女主人的喂食,幾隻雞的小腦袋機敏的在地上尋找食物。
桑小暖悄悄地推了榮五郎一把,榮五郎會意,和吳大叔說了聲編進屋子裏麵去安慰桑老爹去了。
“吳大叔,大娘哪裏去了?怎麼不見她呢?”桑小暖好奇的問道。
吳大叔的臉上閃過一絲窘迫,說起話來條理也不清不楚的:“你大娘到村子裏去和別人一起納鞋底了……過一會兒就該回來了。”
“納鞋底?”桑小暖驚疑,輕鬆的玩笑道,“大娘是一刻也閑不住,大過年的也不知道給自己放個假,真是大叔的賢內助啊!”
“是……她就是閑不住的。”吳大叔客套道。
桑小暖也不再多問,去到了桑老爹的門口聽著裏麵的動靜。
榮五郎溫聲細語的勸著,大多數都是桑老爹在傾訴心中的苦楚,榮五郎也不作聲隻是在那裏坐著認真傾聽,是不是適當的寬慰一下老爺子,不一會兒老爺子激動的情緒就已經平複多了。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有些事情不是親身經曆真的是很難做到和別人感同身受的,所以人與人之間才會有那麼多的不理解和誤會,隻因為對別人而來十分重要的事情,在他人看來也許不過是飄渺小事罷了。
桑小暖相信今天如果在裏麵安慰桑老爹的人是自己,就算自己再耐心不介懷,都不可能真正把話說到桑老爹的心坎裏去。
因為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騙得過別人卻騙不過自己的心。她今日記掛著桑老爹對她的養育之恩,為她冬日捕魚之情,就算自己的意願在桑老爹的眼裏僅等同於兩匹狼,桑小暖也願意為了曾經有過的父女之情,對他報答一二。
“爹怎麼說?”趁榮五郎出來倒水的空當,桑小暖悄悄拉住了他詢問情況。
榮五郎溫柔地笑著,輕輕說道:“你不是都看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