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愛誰去誰去,反正我是不會去的,田契在我手上誰都別想要拿走,就算是告到縣太爺那裏我也占理!”陳氏瘋狂地叫喊道。
桑小暖早就料到她會這麼說,冷冷地道了句:“不知所謂——繼母,村子裏的村長和管理那幾片耕地的裏長都知曉此事,並且毫無異議,您說到底是誰占理?”
“你要是不去的話,我們權當是你默認了,到時候讓人過來拿走你手中的田契,可不要說是我們沒有提前知會你一聲。”桑小暖淡淡的說完,便跟著桑璟離開了茅草屋。
臨走之前看了一眼陳氏的臉色,比她想象的效果還要好,她雖然表麵上一副倔強的樣子,但是心裏還是很懼怕自己一無所有的,陳氏握緊了拳頭恨不能將桑小暖和桑璟撕成碎片,免得禍害他們。
大風又起,茅草屋在寒風中搖搖欲墜,有傾倒之勢。
明明是潮氣蓬勃的春天,桑小暖心中卻浮上了一股秋天常有的感時傷世的情緒。
她問:“哥哥,你說爹他一生都為了什麼而活呢?最後落得這樣一個結局,什麼都沒有了,如同一個蜉蝣一般朝生暮死毫無意義。
“我不知道。”桑璟回答,麵對冬春相接,蒼涼蕭索的景色桑璟也體會得到天地蒼涼,人生渺小的感覺,但是對於桑小暖的問題他說不出答案。
“世上的大多數人都形同蜉蝣,白雲蒼狗一瞬而已,而大多數的貧苦之人更加渺小,柴米油鹽便是一生、房產田地便是一生、喜樂苦悲便是一生,何況人生本就是苦多樂少,盡興就好。”桑璟感懷道。
桑小暖覺得桑璟說的甚是有理,自己讚同之下也沒有多餘的話想要補充。隻是默默的看著田野裏的景色,身處其中數年數月,眼前一如既往的景觀從來都沒有變過,早就看膩了,但是再好看的景色也會有看膩的一天,重要的是人的內心要有不同的東西時時刻刻刷新認知,提高自我。
“你剛才為什麼不讓我去幫他,我以為你看見陳氏那麼對他會有所反應才對。”桑璟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像一個小孩子一般,稍微有一樣幼稚的問題,但是因為自己實在找不到答案,還是忍不住要問別人。
“陳氏對爹爹怎麼樣是她的情義,我們對爹爹怎麼樣是我們的孝心,若我們是尋常和睦的人家,見到此事自然是要插手的,但怪就怪在我們不是,爹爹和繼母一起欺辱我們,我們還要為他著想,這樣一想會不會也太委屈了些?”桑小暖把道理說清了反問道。
桑璟被桑小暖逗笑了:“委屈,著實委屈!”他笑道。
所以就讓他自食惡果,自作自受吧。
第二天午時,村長和裏長還有他們三個都到了村中的議事廳,隻有陳氏帶著桑老爹和一雙兒女姍姍來遲。
村長道:“我和裏長已經商議好了,一共有五畝地,你們家中六口人,當中隻有五人是十六歲之上,而且依照族規女兒嫁人之後便是夫家的人了……桑小暖和桑小月不算在內,我們上億的結果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