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隻母雞我們養了多久了?還能沒幾個雞蛋?隻是我平常日子裏都不怎麼收罷了。”
桑小暖說完榮五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後說出了一句桑小暖怎麼也沒有想到的話,他說:“我還以為咱們家的母雞不會生蛋呢。”
“噗……”桑小暖差點一口溫水吐了出來,白瞎了小包子的一片孝心,道:“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難道你瞧見沒有雞蛋收回來,便到雞窩裏頭去翻了翻?”
“自然不是……你不是喜歡救濟陳氏嗎?我隻當是你把雞蛋都拿去給陳氏和小月小泰他們了,便沒有說出來怕你計較。”榮五郎如實道,把心裏的想法大白話一樣說了出來。
桑小暖聽了一點都不生氣,反而在心中湧上了幾分感激之情,他覺得夫妻之間的有些話題本來就是思想深邃難懂的,在旁人看來直言不諱可能會導致兩個人的關係惡化,但是就像莊稼要因地製宜,人與人的相處也要因人而異。
榮五郎是一個很悶的人,如果不是特別親近的話,就遠遠地看著,真的會錯認為這是一個很高冷,很難相處的威武漢子,就連生活的久了和他建立了一定的穩定的關係,也不見得就能直接走到他的心裏去。
他遇事臨危不亂,災難的事情都不會躲,總是一句話都不多說卻擋在家人的麵前,因此什麼事情都被他自己悶在心裏,如果有一天他如此坦誠的說出來了,那就說明……他讓你住進了他的心裏。
人們都說戀愛中的女人就像福爾摩斯,蛛絲馬跡都逃不了她們的眼睛,桑小暖覺得自己遇到這麼一個不喜歡交流的悶葫蘆,總是猜著他的心思,比起大偵探,她好像更像一個心理學家了。
“哎……爹爹和陳氏他們也不知道現在相處得怎麼樣了?”桑小暖看著榮五郎說道,“其實我還蠻擔心的。”
小順子已經把飯做好了,為了節約用米,大中午的大家也喝比較稠的,反正也沒有什麼重活要幹。
鍋裏麵的菜在灼熱的烈焰上炒的轟轟烈烈,榮五郎幫著桑小暖將快要出鍋的菜翻滾了幾下,續了水,避免讓青菜粘在鍋底,回答道:“事情已經塵埃落定了,就別再上心了。”
青菜很容易就被炒熟了,榮五郎感覺再翻滾幾下便可以出鍋了的時候,舀了一勺菜湯輕輕吹了吹遞到桑小暖的嘴邊示意她可以嚐一嚐鹹淡。
這還是榮五郎第一次幫她吹東西,作為講究衛生的醫學生桑小暖其實是不想嚐別人送過來的二手的東西的,畢竟可能在剛才吹涼的過程中,沾上了對方的口水什麼的會很不衛生。
所以,她小小的猶豫了一下,鍋裏的菜還在煮著,再不翻滾一下怕是要幹了,榮五郎看著桑小暖好像是怕燙一樣隻用嘴唇輕輕地沾了一下,還以為她擔心鐵勺燙嘴。
“你拿著自己慢慢喝。”榮五郎把東西遞到了她的手裏,換了一個鏟子繼續翻滾。
桑小暖愣了一下,榮五郎還在等著她的答案,她隻好忍著不適嚐了一口,也許是太過於小心翼翼,喝一口湯而已也能把她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