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這些日子的相處,桑小暖已經不像之前那樣對榮五郎無話不說、坦誠至極了,她的直覺告訴她一定有什麼不一般的東西橫亙在了她和榮五郎之間,致使榮五郎這些天總是做出一些反常的——她不能理解的事情。
“小包子、小順子……你們記得要吃飯啊,鍋裏頭給你們熱著呢,我和爹爹先走了。”桑小暖扶著門框對裏麵才剛剛睜開眼睛準備起床上學的孩子們說道。
看見他們這樣掙紮著起床,難受的樣子,桑小暖不知不覺就聯想到了自己以前上學的時候的事情。
記憶裏不管是小學、初中、高中、還是大學或者幼兒園,起床都是學生們共同的噩夢,尤其是上大學的時候,每一天早起的上午和午睡後的下午,她都會在起床和逃課的邊緣反複試探。
“阿軒,要不我們讓孩子們住在鎮上的藥鋪子裏吧,這樣近一些,也好上學……你看他們現在課業也重了起來,把休息和學習的時間浪費在趕路上麵實在是劃不來的。”
榮五郎照例拿著最重的農具,留下輕便的東西給桑小暖拿著,但是他步子邁的大還是要走得快些,見妻子起了談性,他慢下腳步來和她平齊地走,回答道:“孩子們過去,我們勢必也是要過去的,隻怕藥鋪子裏地方太小,住不下我們幾個。”
不得不承認,榮五郎說的這確實是個問題,可是如此一來不僅會大大方便了孩子們,也會大大的方便他們自己啊,每天走這麼長的路去郊區看顧菜地實在是艱辛。
桑小暖的腿,昨天被拖著奔波了一天,經過一夜的休息,現在酸痛無比,她委屈的看了看榮五郎,隻見他隻顧著趕路根本沒有往她這裏望。
不知道為什麼,她忽然就有了一種被冷落的感覺。
一天的時間就這麼渾渾噩噩的過去了,她隻知道兩塊地種植好了,但是她的腿也要廢掉了。
不對……應該是全身都要散架了才對!
要是早知道種地這麼辛苦——桑小暖覺得自己搶地的時候說不定還會猶豫一下的。
“阿軒,你看咱們門前頭是不是站著幾個人呐?”榮五郎扶著桑小暖正在一瘸一拐的走路,聽她這麼一說便順著她手指,指的方向看去,果真是有了幾個人站在門口,他們的衣著打扮如同他和桑小暖一樣,是一身農民的裝束,看樣子剛從地裏回來不久,身上還髒兮兮的。
“討債的?”桑小暖膽戰心驚擰到。#@$&
“別胡說,我們什麼時候欠了人家錢了?應該是來找我們看地的。”榮五郎話音剛落,他的腦海裏便浮現出了張貴公子摸樣的男子的麵容來。
這偌大的平安縣隻有一人讓榮五郎現在還有所虧欠,那便是管梓玉了。
不一會兒兩人便已經來到了門前,兩個孩子給客人燒了水倒了茶,現在的三個漢子都高高興興地坐在門前頭喝茶聊天。
小包子和小順子遠遠的就看見了父母的身影,急忙趕上去,道:“爹、娘,這幾個叔叔都是來找咱們家租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