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歲的桑小暖算是在正常的年齡裏出嫁,二十歲的榮五郎卻是晚娶了。
榮五郎能夠理解她的做法,畢竟家裏的女孩子為哥哥弟弟將來的婚姻作為犧牲品去為一個窮苦的家庭換得糧食和銀錢,是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但是他不能夠苟同她的行為,更加不願意讓別人因為欠下自己債務而走投無路到這種地步!
“繼母,若是為了債務您倒是不用如此心急,我和小暖已經商量好了,總之今後我們也會送糧食和生活用品給你和爹爹當作是耕地所得的分成,幹脆您欠下來的銀錢就從每個月的份例裏麵支取如何?”
他用了一副商量的征求陳氏的意見,陳氏既可以拒絕也可以答應,她自己有充足的選擇權。
桑小暖看榮五郎認真體貼的樣子覺得他好像是一個“淨化器”一般的存在。
這時間多的是藏汙納垢的地方,但是卻缺少能夠淨化空氣的綠地,但榮五郎就好像一塊現實世界中缺少的綠地,不管有多少的汙染從他的上空飄過,他都總能以自己的寬大之心包容下他們。
榮五郎孝順父母的心意一直都有,一直都沒有變過。
即便壞人受到好人的感化依然會做壞事,但是若連,願意去感化壞人的人都不存在了,那他們豈不是更加沒有明路可以走嗎?
她突然想到了和榮五郎幾乎斷絕了關係的榮家,久久不和自己的親族聯係,榮五郎心裏一定也是十分難過的吧?桑小暖心中介意,這件事情此刻在她的心裏也打了一個結似的,擱在了心上。
陳氏聽了榮五郎的話感激萬分,瞬間準備在他的麵前跪下,嚇的榮五郎連忙蹲下身子把陳氏扶了起來。
他驚訝道:“繼母這是做什麼?我們小輩萬萬受不起,還請不要折煞晚輩了。”
陳氏感激涕零:“我對你們做下了那麼多的錯事,你們還願意原諒我,我心中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感激你們,就當是我跪下懺悔罷了。”
她一直哭,周圍已經有不少的人看了過來。
桑小暖深怕這些個沒事做的人又像蒼蠅找到了雞蛋縫似的都朝著他們湧過來,讓他們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急中生智地指著桑小月對陳氏說道:“繼母,小月快要排到前排了,您再不去可就來不及了!”#@$&
陳氏一聽,看也不看趕緊就往那裏走了,臨走時還對他們道了句:“改日我帶著兩個孩子再登門道謝。”
陳氏走了,桑小暖挽起了榮五郎的胳膊往前走,離開了人群,桑小暖頗有感慨的說:“阿軒,咱們成親已經有八載了,算得上是在奔向老夫老妻的漫漫長路上都走了一小半的路了,但是現在才剛剛和自己的父母處理好正常的關係——你說,咱們做的是不是有點晚了。”
榮五郎不知道為什麼忽然之間就想起了自己的那一群吸血鬼家人,聽了桑小暖的興感之詞,也悲從中來。
當時因為桑小暖跟老太太簽訂了條款,所以兩家才慢慢的斷了聯係的,雖然後來也有過幾次交往,都不大愉快,後來也就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