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1 / 3)

一個老女人而已,一個保鏢就綽綽有餘,更何況眼下還是三個保鏢。

謝圓圓被摁在地上,動彈不得。梁鈺康瞧著,回頭看了傅踽行一眼,終了是什麼話也沒說,隻背過身去,心想著這一切都是她自己活該,是她自己要撞上來的。

謝圓圓的尖叫聲響徹整個屋子,聽著怪瘮人。

林宛白他們在樓上都聽到了,傅林笙嚇的一激靈,一臉純真的看著林宛白問那是什麼聲音。

林宛白讓蓉姨看著,自己出去看了一眼,正好就瞧見保鏢給謝圓圓封嘴。

她沒下去,就站在二樓的欄杆邊上看看著。

保鏢把謝圓圓綁了起來,拎到傅踽行的麵前,等他發落。

傅踽行坐在椅子上,餘光看了站在不遠處的梁鈺康一眼,說:"我原本是不打算再追究過去的事兒,該死的人都已經死了,至於像你們這種棋子,我也沒打算窮追猛打。可既然你要跑到我麵前找存在感,看到你,我就不免想到我死的很慘的親媽,這麼一想,我覺得你們這些人,一個都不能放過。無論如何,這些年。你們的日子可算是幸福美滿。"

"再想想我那可憐的母親,在不見天日的地窖裏,每一天都是絕望的,那日子光想一想就覺得痛苦萬分。我覺得你應該嚐一嚐這種滋味。"

謝圓圓瞪著眼睛,嘴巴被膠布貼著,她說不出話,隻能發出嗯嗯啊啊的聲音。從她的眼神裏,傅踽行明白她的意思,她想說要怪就該怪那個男人,是他自己意誌不堅定,才愛上她的。

後來他獲得自由以後,也是他自己死皮賴臉的要跟著她的。

這一切的一切跟她一個女人有什麼關係?她不過是給錢辦事的人,她從來都沒有真正的喜歡過這個男人。

傅踽行看她那樣子,就讓人把她嘴上的膠布撕下來,讓她說個夠。

果不其然,她說的字字句句,正如傅踽行所想,將一切的責任推在了梁鈺康的身上。

並且用了最惡劣惡毒殘忍的語言,去攻擊梁鈺康,將他貶了一文不值,甚至比垃圾還不如。

她的目光透著嫌惡,這樣的眼神,梁鈺康早就看習慣了。

這就是她的本性,他沒有錢,所以她根本就看不上他,時間越久,越看不上,越嫌棄。她跟傅嫻不一樣。她看不到他身上的優點,他曾經的文藝範,儒雅的氣質,在她眼裏是廢物的象征。年輕的時候,他還能靠一張臉,讓女人神魂顛倒幾日,如今年紀上去,容顏不複當年,除了厭惡就沒再剩下半點情分。

早就被消磨完了。

要說梁鈺康對她,自是也沒有什麼情分,不過是為了個孩子而已。

孩子是他一手養大,感情深厚,如今得了這樣的病,他心痛萬分。他比誰都希望傅踽行能夠出手相助。可他沒有臉麵去求他。

謝圓圓足足說了有大半個小時,終於停歇了一會。

傅踽行說:"說夠了?"

謝圓圓看他一眼,儼然是不敢再橫,好聲好氣道:"求求你大人不記小人過,你放了我吧。這個男人我不要了,我也不要你幫忙救我兒子,從今以後我也不會再出現在你的麵前,你放了我吧,啊?"

傅踽行搖搖頭,揚了揚下巴,示意讓人帶走。

謝圓圓反應倒是很快,一個不留神,便衝向了梁鈺康,躲到他身後,一邊掐她一邊,說:"你倒是說句話啊!你說話啊!你這個沒用的東西,你怎麼那麼沒用!我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我才嫁給你!"

梁鈺康咬著牙,一動不動,雙手垂在身側緊緊握成拳。

女人還在罵,突然,他餘光瞥見茶幾上擺著的水果刀,不知哪兒來的勇氣,他抓過水果刀,轉身毫不猶豫的,朝著女人的肚子刺了過去。

謝圓圓瞪大眼睛,眼裏是不可置信,表情猙獰扭曲。

梁鈺康咬著牙,眼神堅定,還要再刺,謝圓圓轉身要跑,那一刀子刺在了她的背上,她尖叫,倒在了地上,而梁鈺康並沒有停止動作。

鮮血濺在他的臉上,刺眼又瘮人。

林宛白看到這一幕,不由的握緊了欄杆,緊閉著嘴,沒有出聲。

謝圓圓不再動彈,身子微微抽搐,瞪著眼,身下慢慢的流淌出許多血來。

梁鈺康緊緊握著水果刀,在刺完最後一刀後,坐在了地上,眼圈通紅,笑了起來。

笑著笑著又哭了。

傅踽行漠然的看著這一切,過了一會,梁鈺康擦掉了眼淚,站起來,走到他的麵前,跪了下來,說:"我知道我這一輩子都無法彌補我自己犯下的錯誤,你讓我陪小豪走完最後一程,我會去陪傅嫻的。她受的苦,受的罪,我都會嚐一遍,這是我欠她的,我會全部都還給他。"

梁鈺康突然笑起來,眼睛亮晶晶的,就那麼看著傅踽行,說:"我突然想起來,你出生那一天,我是第一次當爸爸。傅嫻在產房裏,我一刻也坐不住,感覺很緊張,非常的緊張。手心裏全是汗,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傅嫻選擇的是自然生產,生了整整一夜,到第二天快中午,你這小子才出來。可把你媽折磨的夠嗆。"

"你哭起來可響亮了。我在外頭都聽的很清楚。看到你第一眼的時候,我都激動的哭了,六斤,才一點點大,軟綿綿的,護士抱給我,我都不敢接,怕把你弄壞了。"他說著,咯咯的笑了起來,好像一切都回到了傅踽行出生那天。

這麼多日子,這是梁鈺康第一次眼裏有光彩。

其實這麼多年,他過的並不如意,真是應了那句話,好死不如賴活著,他是真的賴活著。

他整個人都在發抖,手裏的刀子已經掉了,雙手抬起來,做出抱孩子的姿勢。

"不管護士怎麼說我都不敢,還是傅嫻鼓勵我,她說這孩子很堅強的,讓我放心大膽的抱。她不停的鼓勵我,然後我把你抱在了懷裏,你那會正好睜開眼睛,烏黑的眼珠子看向我,然後突然就笑了。護士說,你喜歡我,一看到我就笑,說不定前世我們也是父子。那天,我立刻畫了一幅畫,就是你笑的樣子。"

"那副畫我還讓人裱起來了,這會估計已經沒有了。"他說著,臉上的笑容落了下去,眼裏的光輝一點點的散開,他閉了閉眼,再睜開的時候,又恢複了色彩,他說:"我跟傅嫻都是第一次都父母,頭兩個月真的焦頭爛額,雖然另外請了月嫂和保姆,但傅嫻想要親手帶著,所以選擇母乳喂養,她奶不多,就讓蓉姨給她燉很多催奶的東西,網上找方子,各種法子都試了個遍,最後還真給她弄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