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白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也沒有動用手段去把這個人弄清楚。有些事兒,是不能去弄清楚的,真的弄清楚了,反而就壞事兒了。
不過,這對林宛白來說是一件好事兒。
如果能夠確定傅踽行還活著,她會鬆一口氣,隻要他還活著,不管在世界的哪一個角落裏都好,隻要活著就好。
林宛白的工作上了正規,在這方麵她確實有些天賦,再加上人脈,很多時候創業也講究天時地利人和,這三天林宛白都已經攢足了,起步起的還算成功,業內露了頭角,也算是小有名氣。
她的交友圈瞬間打開,認識的人多了,平日裏的活動自然也就跟著多起來。
有人找她健身,找她逛街,也找她登山。
再者,她如今是單身狀態,對她有意思的人還真不少。
女人歸根結底還是需要有自己的事業,這樣才能夠提升自身價值,需要有自己的交由圈子。這日子,確實一天好過一天,她也是一天比一天要忙。
駱冶偶爾會來一趟北城,一方麵是來看看袁鈺君和傅渺。另一方麵則是來跟林宛白吃頓飯。
他來的頻率大概是兩個月一趟,兩人吃飯的地方也很固定,中式的私人餐廳,很隱秘。
林宛白其實並不想跟他有過多的往來,每一次邀約她都是拒絕的,可拒絕沒有用,她還是會被請過去,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兩人原本不太熟,林宛白在他麵前也很少說話,可駱冶這人健談,他真想跟你聊的時候,會不停的挑起話題,在你的隻言片語裏,找到你感興趣的點,惹得你最後忍不住與他多說兩句。
林宛白道行不夠,自然是抵抗不了這樣的進攻。
逐漸的,兩人之間倒也熟悉起來,林宛白看在他那顆心髒是傅延川的份上,也就把他當做是朋友了。
不過與他說話,還是會斟酌一番,唯恐說錯點什麼,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其實她覺得駱冶對她有一點過分的關注,不管是生活上,還是工作上,都有那麼一點。但她沒有點破,隻當做不知道。
這天,距離她和駱冶吃飯不過十多天的功夫,又一次接到了他的電話。
她人在港城。正巧,駱冶也在。
"知道你剛開完會,我的車就在樓下,你出來就能看到。"
林宛白頓了頓,說:"我一會有個飯局,怕是不能陪您吃飯。"
駱冶笑了笑,沒說話,隻說了不見不散,就掛了電話。
緊跟著,原本說好要吃飯的人,這會突然說有事兒,今天的飯局要取消,重要人物都不出場,這飯局自然也就作罷了。
林宛白皺了皺眉。想到駱冶在電話裏的笑,便知道一定是這人做了什麼手腳。她輕微歎氣,心中隱約有些不太好的預感,她對駱冶這個人知之甚少,也沒有特意的叫人去打聽,因為覺得是不相幹的人,總歸不會有太多的交集。
至於兩人之間的關係,定位在君子之交,所以用不著過分的了解。
有些事兒,還是從傅渺嘴裏知道的,知道他身邊應該是有個女人。
林宛白稍作整理,與楊汝月他們一塊下樓,快到門口,她找了個借口,讓他們先回酒店,等他們離開,她才走到門口,一輛賓利適時的開過來,停在她的身前。
駱冶可能比較喜歡這個牌子,每一次過來接她的,都是這款車。
她拉開門上車,司機也還是那個司機,友好的同她打了個招呼,"林小姐好。"
吃飯的地方約在山頂。
駱冶包下整間餐廳,她在服務生的帶領下上了二樓,駱冶已經坐在餐桌前等著了,此時夜幕將至,窗外風景甚好,還有一點小浪漫。
林宛白看向他,露出友好的笑容,走過去,恭恭敬敬的與他打招呼,"駱九爺,您好。"
駱冶展示了他的紳士風度,替林宛白拉開椅子,"請坐。"
"謝謝。"
她依言坐下。
駱冶讓服務生上菜。
"正好我來這裏辦事,知道你也在這邊,就邀你出來吃飯。"
林宛白笑了笑,說:"那還真巧。"
"今天吃鵝肝,這裏的大廚做的還不錯,之前我們吃的都是中餐,今天就緩緩口味吃點西餐。不過不知道你喜不喜歡,要是不喜歡,現在換也來得及。"
林宛白說:"可以,我沒那麼挑食。"
"不挑食的女孩子,好養活。可女孩子適當還是要矜貴一些,是不是?"
林宛白不置可否,拿了手邊的蘇打水喝了一口,而後側頭看向窗外,一隻手捧著下巴,把駱冶的話,當成是耳旁風,說的什麼,她都沒怎麼聽。
駱冶也瞧出來她心思不在這裏,說了幾句以後,便不再說話,喝了溫水,目光就定定落在林宛白的身上。
她與第一次見麵時的樣子變了很多,那時候她整個人顯得死氣沉沉,一雙眼睛黯淡無光,眉宇間攏著一抹憂愁,似是有心結在身。
再加上傅踽行的事兒,她整個人都不像個活人。
而現如今,她已經是個尤物了。
身上有成熟女人的味道,又不失小女人的嬌羞,那雙眼睛格外靈動,仿佛會說話,容易讓人著迷。
女人不一定是年輕就好,有時候三十歲左右的女性,才是最有味道的。會讓人沉迷其中。
不可否認的是,駱冶有一些心動,他偶爾會想,他心動的原因,可能是因為胸腔內的這顆心髒,它也許還有它原主人的一些記憶,還記得它原主人深愛的女人。
駱冶盯著她有些出神。
林宛白轉過頭來,他都沒什麼反應,仍然與她對視,並且流露出來的情愫,那麼明顯,毫無保留。
林宛白微微愣了愣,駱冶還是頭一次這樣直白,雖沒有直言,可這眼神,就已經足夠說明問題。不過若是真直白的說出來,反倒是好事兒,這樣她也能夠直白的給予回絕,好過現在這樣,不尷不尬,也不好開口。
"九爺,你東西掉了。"林宛白出聲提醒。
駱冶當即回神,低頭,確實有東西掉了,餐巾掉了。
他笑了笑,彎身撿了起來,說:"林小姐放心好了,雖我對你有意思,可我不會對你做什麼,你我之間的關係,隻能如此,絕不會更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