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被釘在原地，隻是淺笑，“我……我隻是……”猜，男人卻不給機會，低沉地道，“你太殘忍。”光著膀子，她閉目裏都是酸澀，心口被刀割開，他的話如同大掌抓緊她心髒，瞪大眼眸，看著他，不說話。
陸雲霆轉頭冷漠走進休息間洗澡地方，慕小愛就靠在門板蹲坐在地上，直到陸雲霆洗好了重新出來，她還愣在原地，抬頭對上他淩厲的目光，覺得無處可逃。
是愧疚，被問到啞口無言。
她說不出半句話，隻能雙目對視和他，她確實從來都沒有問過也沒有證據證明陸雲霆就是搶走相家財產的人，可是……除卻他還能有第二個人？她不會相信，眼眸亮起來又重新放下，“我……”對不起，三個字從她嘴巴裏出來太難，灼燒喉嚨都發腫都出不來，她不願意對傷害過她的人說對不起。
男人濕漉漉滿身，隻圍了個浴巾，高大的身軀就直直站她麵前。等，一直等，他在等他的女人說出那句話……他驕傲，也學會低頭。可他的小愛也有自己的驕傲，捏緊拳頭直勾勾盯緊戳穿她臉上，都沒有等到她的三個字，心口忽然歎了口氣。
若是讓她說，讓她徹底心甘情願低頭在他身邊，才是真正為難她，那也許他還會懷疑不少。
慕老爺子早就猜到他之所以沒有阻止相西風和她結婚，除卻是為了要走慕小愛也滿足慕老爺子吞並相家想法後，也是給她一個下馬威。隻有在他身邊才最安全，無論誰傷害她，他都會不遺餘力去打擊回去。
縱然她還沒有完全接受他，但是其他男人再也不會輕易動搖他在她心目中地位，足夠，其他男人徹底剔除掉她心底一絲位置，即便是一絲也不可以。
等半晌，不說話，陸雲霆幹脆躺在剛才她躺的地方，薄唇閑適勾著，蓋上被子輕輕闔上眼睛，也不再理會她。
她捏緊拳頭，他是徹底不管她還是在耍新花樣，那雙怒意的眼再一次沉寂如海，沒有等到他下一步，她一直等，等到雙腳雙腿發麻，居然聽到從床頭傳來均勻的呼吸，才知道男人是累得睡過去。
心真大，是算準她不會為孩子報仇，殺掉他，覺得她心軟……對，她心太軟，無法下手。麵對仇人也始終都無法下手，隻能眼睜睜看見傷害自己，然後再自掘墳墓跳下去。
記憶中，陸雲霆不會太生病，可他的身體……一動不動，像死了一樣。
拖著發麻的腳步，心口似有無形的劍，穿心到骨，她走過去探著他額頭也不見他有反應，隻是他呼吸又沉重了不少，肌肉也僵硬得動不了，慕小愛推他手臂幾下都不見人動，“你別裝睡！陸雲霆，你以為你這種拙劣的手筆我看得上？”
沒回應，仿佛石入大海分毫都沒有，慕小愛才稍微心急起來，咬破手指把血擠在他唇邊，可他的唇幹裂薄抿，血也出不去。慕小愛皺緊眉頭隻能擠出血含在自己嘴巴裏，再低頭，嘴唇貼在他嘴唇上，渡過去一滴一滴血，時間過去，他的血色和身體再次回升和活人無異的溫度，而慕小愛眼前漆黑模糊得倒在他胸膛山個，累得昏睡過去。
臨昏迷前，她就隻有一個念頭，隻是想睡……睡到天荒地老，一睡到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