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失陪一下。”餘霏說完，匆匆的逃離了餐桌。
在來吃飯之前，柯宸特意給段清風打了電話。他的話，還在柯宸耳邊回蕩。
“柯宸，我告訴你，如果你再繼續作踐自己的身體，情況隻會更加糟糕！”
柯宸頗為無奈的笑了，如此殘敗的身體，他如何給餘霏幸福？
暗暗的，柯宸下了一個決定。
拐了幾個彎，餘霏在柯宸看不到的地方停下。她緊緊抓著胸口，一種不可抑製的悲痛，從心底傳來，席卷了她整個身體。
她步伐漂浮，來到衛生間的洗漱台，對著鏡子看了看。
鏡子中，餘霏的臉上帶著哀痛的神色，她揉了揉僵硬的麵頰，對著鏡子擠出一個微笑。
再次回到餐桌前的時候，餘霏的神色如常，絲毫不見剛剛的悲傷。
柯宸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吃吧。”
餘霏拿起刀叉，默不作聲的吃了起來。
這頓飯，讓她十分難受而別扭。她搞不清楚，一對即將分崩離析的夫妻，為何要各懷心思在一起吃飯。
“夠嗎？不夠的話，我再點一些。”柯宸在吃飯的間隙，詢問餘霏的意見。
餘霏擺擺手，“不用了。”
桌上的飯菜，即便是四個人吃，也綽綽有餘。
吃的差不多了，餘霏擦擦嘴，看向柯宸，“今晚找我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柯宸繼續切著牛排，答非所問，“在外麵住的可習慣？”
餘霏眸色黯淡，“嗯，挺好的。”
不對，他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餘霏放下手裏的刀叉，認真的看向柯宸，“關於我們兩個人的離婚協議，我……”
“如果住的不習慣，我可以給你找一個好住處。”
餘霏現在住的地方，柯宸派人去看過，和柯家莊園相比差太多了。
餘霏愣愣的看著他。之前明明是他要和自己離婚，現在又說出這番話是為何？難不成是因為他和譚琳殺死孩子，所以愧疚了？
餘霏感覺自己的心又痛起來，她垂著眸，聲音也有幾分清冷，“不用了，我住在那裏挺好的。”
柯宸再次看了餘霏一眼，並沒有說話。
桌上的牛排漸漸沒了熱氣，餘霏交握著雙手，心裏想著要和柯宸說的話。許久，她終是鼓足勇氣開口，“離婚協議書，你打算什麼時候簽字？”
餘霏的話猶如一塊巨大的石頭，落在了柯宸的心湖上。他握著刀叉的手一頓，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
段清風說，他的病情會有所好轉。經過這麼多天，他未曾覺得自己的身體有多好的長進……
來這裏之前，他明明下定決心了，然而此情此景，他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你在想什麼？”和很多時候一樣，餘霏想要撫平柯宸緊皺的眉頭。說完以後，她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多，“對不起，我不應該問的。”
兩人陷入尷尬的氛圍，柯宸心裏是複雜的，而餘霏心裏是自責的。
過了幾十秒鍾，餘霏悄悄打量著眼前的人。柯宸瘦了許多，氣色看起來也不是很好，她張口說：“以後……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
下一秒，餘霏羞紅了臉。她明明對柯宸充滿了惱怒，為何會說出關心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