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單平拿著藥箱過來，幫柯宸做了簡單的處理，“宸哥哥，我把我家的私人醫生叫過來給你看看吧。”
“不必。”柯宸站在破碎的鏡子前，刮胡子，洗臉，一如以往的任何時候一樣，冷靜而冰冷。
“宸哥哥，今天你有什麼安排嗎？”李單平看著鏡子中的柯宸，羞答答的問。
“我帶你回家吃飯。”
“回家”二字，忽然讓李單平控製不住的激動，她和柯宸在一起這麼長時間，除非老爺子那邊示意，不然天從不會帶自己過去。
車子穿過繁華的街道，駛入幽靜的小路。
即便是寒冬季節，柯家老宅依然是綠樹橫斜，滿目姹紫嫣紅。
偌大的草坪上，一身白衣的柯華正在舞劍。溫暖的陽光下，他麵容如畫，氣質卓越，漂亮的不似真人。
“柯伯伯又在練劍了。”
柯華收起長劍，漾著另人目眩的笑容，“是單平過來了，我這身無長物，除了練劍消磨時間，還不知道做些什麼了。”
李單平從車上下來，嬌笑著，“柯伯伯，你又自謙了，誰不知道你書法寫得好，對中國畫也頗有研究。您呀，是我們小輩學習的榜樣。”
柯宸對柯華點點頭，恭敬叫了一聲“父親”。
“走，我帶你們進去。”柯華將長劍交給女傭，接過毛巾擦拭額頭上細密的汗珠。
柯振洋坐在一樓的陽台處，陰沉的臉色與溫暖的陽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一旦柯振洋繃著臉，一家子人都害怕他，隻有李單平不怕。
“爺爺，單平來看您了。”李單平笑著走過去，蹲在地上，“您又緊繃著臉幹什麼？誰惹您生氣了？”
“如果我有你這樣乖巧懂事的孫女，我就不會總生氣了。”柯振洋說著，瞟了柯宸一眼。
柯宸扶著李單平起來，“地上涼，坐上麵。”
和柯宸在一起，李單平鮮少受到這樣的待遇，甜甜一笑，“宸哥哥，你對我最好了。”
“父親，我帶單平去看看我畫的畫。”柯華帶李單平離開，陽台上隻剩下柯宸和柯振洋。
房間裏的空氣似乎不再流通，冰冷的氣息令人窒息。
“坐吧。”柯振洋盯著柯宸看了許久，好半天開口。
柯宸在柯振洋麵前坐下，雙膝微微分開，目光清冷。
“回國後，讓單平和你一起住。”柯振洋這話，不容柯宸拒絕。
“不方便。”柯宸冷冷的拒絕，似乎坐在他對麵的人不是他爺爺，而是他的下屬。
一直以來，柯振洋獨裁慣了，拄著拐杖，狠狠敲了一下地麵，“我說方便就方便。”
“爺爺，單平還未結婚，不如多和父母在一起。以後想要和父母住在一起，也不方便了。”柯宸不動聲色，提議著。
“你當真是這麼認為？”柯振洋暗自觀察著柯宸的神色。
“對！”三年來的朝夕相處，柯宸早已摸清了對待柯振洋的套路，“您也知道，以後我的工作重心在國內，讓單平多和父母相處，以後也不會後悔。”
柯振洋雙手交疊放在拐杖上，一雙黑褐色的眸子緊緊看著柯宸，“昨天……你做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