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阮思嫻的遺體下葬。
下葬的時候,傅明予沒有允許任何人來,他穿著黑衣,係著白布,獨自抱著阮思嫻的骨灰去了墓園。
前幾天還燦爛的天氣,今天卻灰蒙蒙的,還飄起了雨。
傅明予沒有打傘,他心心翼翼將骨灰盒放進精心挑選的墓地裏,處理完了之後,也沒有離開。
他站在墓碑前,顫抖著手撫摸著墓碑上的照片,照片上的阮思嫻笑的一臉溫婉,墓碑邊的水窪裏倒影著他胡子拉渣的臉,憔悴又頹廢。
“阮思嫻,你很我嗎?”說完,他又苦笑,眼裏是痛苦和絕望,“你一定很透了我吧?”
他卑鄙又貪心,他因為那可笑又可悲的自尊,愛她卻不肯宣之於口。
他夥同阮家的內賊斷了她的後路,甚至拿她敬愛的爺爺逼迫她屈服,病態地享受著她的順從……
他甚至前不久還在慶祝,他終於可以徹底得到她。
可她卻給了他致命一擊……他這才想起她那刻在骨子裏的決絕,可是這一切都晚了。
雨越下越大。
有水珠順著臉頰滑落,分不輕是雨水還是淚水,傅明予依舊站在原地,他不斷擦拭這照片上的雨珠,可那水怎麼也擦不幹,就像他不停留著血的心,“思嫻……對不起……我愛你……”
傅明予終於停下了手,望著浸在雨水中的笑臉,眼神寂寥又荒蕪,“思嫻……走好。
“下輩子……不要在遇見我了。”說完,傅明予閉上眼,深呼吸一口雨中濕冷的空氣,決然離去。
……
傅明予原本要回別墅,可鬼使神差他卻掉頭來了醫院。也不知怎麼想的,等他回過神來,他已經站在阮思嫻呆的那個病房外。
他正想推門進去,卻發現房間的燈還開著,這個時候怎麼還會有人在這間病房,他推開門,卻發現房間被翻得一片狼藉。
罪魁禍首在他進來之際,嚇得“啊”的叫了一聲,隨後,卻立即把手背在身後。
傅明予眉頭緊蹙,眸光冷冽望去,“你在這裏做什麼?”
護士明顯做賊心虛,顫抖地連話都說不清,“我……我隻是……來打掃……房間。”
傅明予冷哼一聲,周身的氣壓更加低了,他陰沉說:“不想死的話,就把手中的東西交出來!”
小護士哪裏見過這樣的場麵,嚇得當場跪地哭求,“不關我的事,我什麼都不知道,都是柳小姐逼我幹的。”說著她顫巍巍的吧手中的東西交了出來。
原來,護士藏的是一個手機。
傅明予認出這手機是阮思嫻的,再結合護士口中的話,他的心頓時咯噔一下,他一把拿過手機,冷冷說:“滾出來。”
護士被他帶到了私密辦公室,房間裏還有接到命令,匆忙趕過來的秘書。
在傅明予閻羅般的氣勢下,護士結結巴巴說起了,她接到柳心慧命令陸陸續續苛待阮思嫻的事情,傅天色還能給聽完,周身的戾氣更甚。
“傅總,我也不想的,可是柳小姐拿我的家人逼我,說是倘若阮思嫻好過,我的家人呢就不好過,我是在沒有辦法……”
“閉嘴!”傅明予一聲怒吼,他怒目直視求饒的護士,“是給你的膽子汙蔑人。”
小護士直接被嚇得昏迷了過去。
此時,一直沒有說話的秘書說話了,“總裁,或許這護士說的話是真的,其實我前不久也收到過一段匿名視頻。”
說著,他調出手機中的視頻,交給傅明予觀看。
那視頻裏,正是阮思嫻淡淡被人捂住口鼻迷暈帶走,而視頻裏的柳心慧卻不是傅明予熟悉的模樣。
她狠毒又陰險的吩咐,做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