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統套房內。
厲承風臉色鐵青,仔細一看,還能看到他脖子上驟起的青筋。
特助張鵬恭恭敬敬地遞上了一套名貴的手工西裝,他抱歉而自責的道:“厲少,昨晚……”
厲承風示意他閉嘴,繼而把玩著手中的卡,雲淡風輕的臉色卻蘊著極致的怒意。
“去調查那個女人是誰,我要好好會會她。”
敢玩弄他的人,向來沒有什麼好下場。
厲承風沒想到,再次遇到她,比他想象的還要快。
*
慕晩驚慌失措地走到大堂,捂著砰砰亂跳的胸口,差點沒把她嚇得半死。
此時天已經大亮,慕晩眼睛直瞪著門口,勝利就在眼前,她祈禱酸痛的身體一定要加油,快點離開這裏,可她偏偏就在這時接到了頂頭上司的電話,她的小臉皺成了苦巴巴的一團。
汪洋讓她等幾分鍾,有要事商量,她還沒說出拒絕的話,那頭已經搶先掛掉電話,她隻好衝著手機無可奈何地噘著嘴。
慕晩小心翼翼地躲在大堂偏僻的角落裏,一頭幹淨烏黑的秀發被她胡亂抓得亂糟糟,她想到昨晚的一幕幕,用力掐了手臂一下,確定昨晚不是夢。
天啦擼,她怎麼會那麼慘?
聽到腳步聲,慕晩猛然抬起了紅腫的眼睛。
“你……你你,昨晚去哪裏了?”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慕晩瑟縮著身體,眼見一個長得油頭肥耳的男人走過來,而這個人正是打電話給她的領導汪洋。
汪洋臉紅脖子粗,一來就氣勢洶洶地揪住了她的耳朵,吼著:“不是讓你不要亂跑嗎?好不容易帶你出來一趟,你還想不想要實習證明了?”
事已至此,慕晩眼裏泛著淚花,弱弱的回答:“我想。”
“今晚跟我去找王導道歉。”汪洋忍住了怒意,拽著她,今晚還有翻盤的機會,誰讓王導偏偏喜好慕晩這種嬌滴滴的美女這一口。
“今晚還要去?”慕晩雙手畫叉,死活不願意,可她的話卻被淹沒在人群的聲音裏。
“是厲少!厲少來了!”
很多人急急跑向電梯的方向,她跟汪洋循著他們的身影望過去。
在保鏢的簇擁下,一個驕矜優雅的男人緩緩走出電梯,他指尖握著一支雪茄,臉上諱莫如深,周身散發著不容置喙的寒意,逼得人們隻敢仰視這尊大神。
這時,慕晩發現拽著自己的汪洋鬆開了手,畢恭畢敬的看向那個男人。
“厲總!”汪洋狗腿地上前,想跟厲承風寒暄幾句。
卻沒想到厲承風黑著臉,從頭到尾都沒有看汪洋一眼,而是把淩厲的指尖揮向了慕晩。
不僅僅是他的指尖,還有圍觀群眾的目光齊刷刷地射向慕晩,人群中也自動開辟了一條道。
慕晩懵懵懂懂,她狐疑的指著自己,顫著聲音疑惑不解地問:“你找我?”
沒搞錯吧,她似乎沒認識這種排場大的男人。
啊!他不就是今早跟她躺在同一張床上的男人嗎?慕晩頓時恍然大悟,杏目圓睜,怒氣在五髒六腑內亂竄,難怪她覺得那麼熟悉。
慕晩想起那個痛苦嚎叫的蘭花指男人,她渾身都被冰冷侵染,她喘不過氣來,像是溺水患者,隻想快點離開這個男人的包圍圈。
她腳步剛抬起,好幾西裝革履的男人上前,七手八腳地抓著她往外走。
慕晩掙紮著,紅著臉,不服氣的質問:“你們是誰?為什麼要抓我?我又沒有做什麼違法犯罪的事情,你們沒有資格抓我,要說犯罪的人,是他才對!”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慕晩想不通,這個男人奪走了她的清白,為什麼還能如此坦然的指揮手下抓走她?
她指著厲承風叫囂著,她手腳並用,卻無法掙脫鉗製,隻能被塞進了車裏。
在豪華的加長版布加迪威龍內,慕晩蜷縮在車門邊,用力敲打車窗,可司機跟擺設一樣無視她的請求,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她的纖纖細手握在車把手上,一個威風凜凜的男人擠了進來,他渾身上下彌漫著冰冷卓絕的氣息。
慕晩嚇到了,她屏住呼吸,本能的往後縮,雙手膽戰心驚的護住自己的胸口,一步步往後挪,卻不料撞到了車門上,可男人的頭還是靠近。
兩人火熱的呼吸交織在一起,她抬眸,便對上了男人亮得迫人的眼睛。
而這張臉……就算化成灰她都認得。
同時這張臉猶如鬼斧神工打磨出來的般,耀眼明媚,隻不過臉上沾染了冰冷的寒意,有點黑。
慕晩胸口一起一伏,她安慰自己不能亂,她用手抵住他,“你……你想要幹什麼?”
“你說呢?不記得我了?”男人磁性冰冷的嗓音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