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承風也無法回答厲康的問題，他在等慕晩親自說，直覺可能跟三年前的車禍有關。
他說過會給她時間，他不會食言。
“我先去醫院了，你們別等我了，先吃飯吧。”
王媽對於厲家來說隻是一個傭人，但對於她來說不一樣。
這輩子，無論王媽怎麼樣，她都會贍養她一輩子，跟對待自己的親人一樣。
“我陪你去。”
“承風……”
慕晩為難的看著他，他腿腳不方便，本身在恢複期，她不忍心看他跟她來回奔波，她輕聲誘哄著：“我看完情況之後就會趕緊回來，你別急。”
“我要去。”
厲承風吃了秤砣鐵了心，手也抓著她不放，一副要耍無賴的樣子。
厲康嘴角抽了抽，孫子變成這般有血有肉，全都是慕晩的功勞，想起這三年，厲承風跟行屍走肉一樣，看著都讓人心疼。
厲康還以為他這輩子不會愛了。
幸好他沒有將棒打鴛鴦進行到底。
他揮揮手，“去吧，沒什麼問題再回家吃飯，我叫廚房給你們留飯。”
厲承風有了底氣，無賴的纏著慕晩，“爺爺都支持我去了，你還要拋下我？”
“好吧。”
慕晩隻好答應。
兩人來到醫院，慕晩很雀躍，她的速度飛快，同時又要照應厲承風。
她想前行，可是有人在拖著，真是甜蜜的負擔。
“別嫌棄我這個殘廢。”
“怎麼會？都把你帶到這裏了，我不會在這裏把你放下。”慕晩信誓旦旦，聲音是前所未有的雀躍，王媽醒來，她的幸福也就觸手可得了。
至少有人為自己證明當年她不是平白無故走的，而是走得不情不願，其中有隱情。
“你知道就好。”
兩人到了病房，病房就在眼前，可慕晩卻停住了腳步，臉上糾結著，遲疑著。
厲承風安慰她：“怕了？”
“是啊，王媽昏迷了三年，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她也不會受到這種無妄之災。”
王媽也到了安享晚年的時候，是慕晩把她帶入了深淵，她愧疚不已，眼睛酸澀，溫熱的眼淚止不住滑落。
“進去吧。”
男人溫厚的掌心讓慕晩有了勇氣，她狠狠的點頭。
她把手輕輕的搭在門把手上，這門卻有千斤重，她不敢進去，卻又抵擋不過內心的驅使。
她緩慢的挪動腳步，又期待又害怕，無所適從。
“傻姑娘。”
厲承風主動過去幫她推開門，慕晩眯著眼睛，下定決心睜開眼睛，便看到了王媽一臉狐疑怨恨的看著她，淩厲的眸光辛辣刺眼。
王媽怎麼是這個表情？
很凶，好像要把她殺了一樣。
這跟三年前的王媽一點都不一樣，是她的錯覺嗎？
慕晩不敢相信，她飛快的走過去，握著王媽枯槁消瘦的手，急匆匆的問：“王媽，我是慕晩，你不認識我了嗎？”
“認識，怎麼會不認識？”
王媽的聲音清清冷冷的，仿佛體內極大的怒意要爆發。
“我是慕晩。”慕晩再次強調，因為她覺得王媽看她的眼神很奇怪，表情想殺人，她做錯了什麼嗎？
不，是她做錯了。
三年前，如果不是她執意要去找厲承風，也不會連累王媽躺在病床上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