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黎清幽抱著小毛球順了順毛,聲音充滿鎮定與自信,“這凡事嘛,不要太急躁,不然容易適得其反,當務之急還是阻止柳飄雪和南羽國太子早早地在一起,至於司空寂,等到他做人間至尊的那一天,柳家的意願也就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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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二小姐柳飄絮將要執掌柳家一半管家權力的消息就像是長了翅膀一樣,飛遍了相府的各個角落,將所有人都震了震。
康寧苑,柳老夫人端坐在主位上,渾濁而又不失精明的雙眼依次掃過下首站著來請安的眾人,最後,將目光停留在黎清幽身上。
“絮丫頭。”
“孫女在。”聞聲,黎清幽急忙出列,微微屈膝行了一禮。
見狀,柳老夫人也沒有急著讓黎清幽免禮起身,隻是淡聲問道:“聽說昨夜你與大郎在書房密談了好一會兒,都談了些什麼啊?也不知道我這老婆子方不方便知道?”
黎清幽咬牙保持著行禮的姿勢,但麵上卻依舊恭順,“回祖母,父親隻不過是對孫女表達了些許關愛,一時多問了些青蔓園的情況罷了。”
“表達關愛?”柳老夫人冷笑出聲,“表達關愛需要將掌家之權分你一半嗎?
柳家現在還有我,有你母親,又怎麼能輪到你這個未出閣的小丫頭?即便要讓府中的姑娘提前學習如何掌家,也該是你長姐雪丫頭,還輪不到你!”
說著,柳老夫人就將自己手邊的茶盞砸了出去,茶盞應聲碎在黎清幽的腳邊,甚至還有幾片濺起的瓷片自眼前劃過。
可黎清幽依舊保持之前的姿勢未動分毫。
見此情形,柳老夫人不知為何,心頭火氣越盛,登時怒道:“薑氏,你看看眼前的人,你覺得她像是你生的嗎?”
突然被點名的相爺夫人薑氏誠惶誠恐地站了出來,看了眼黎清幽,有些為難地道:“母親,這……我……”
“支支吾吾些什麼?有話就直說,虧你還是武侯府出身的。”柳老夫人不滿地看了眼薑氏怒道。
“祖母勿怪,母親她是一個母親,也是一個凡人,您就讓她這麼辨別二妹妹是不是二妹妹,確實是比較為難。”眼見柳老夫人那把無名之火越燒越旺,柳飄雪急忙站了出來。
眼看自己最為看重的嫡長孫女都出來說話了,柳老夫人的氣消了不少,畢竟在這大庭廣眾之下,也不好讓她那長媳下不來台。
但她還是板著臉道:“雪丫頭,依你所言,又該如何分辨?”
說著,又輕歎一聲:“你父親啊,虧得還是當朝相爺,事到臨頭竟也被那些不知名的精怪迷了心竅,這傻了十幾年的人突然恢複正常不說,還變得伶牙俐齒的,竟一點兒都不懷疑,還要給她提月錢送管家權,再這麼下去,要是這精怪要吸我們全府人的精氣命數是不是也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精怪指向的是誰,不言而喻。
眾人也不由得望向那個保持著行禮姿勢分毫未動的鎮定女子,心裏不免泛起了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