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你覺得人人都像你這麼高尚偉大,不計較?”
濮玉軒咬了咬牙,沒說話。
而濮玉轍也不介意,隻是繼續得意道:“罷了,不逗你了,早點將事情說完也好早點送你上路,不然天亮後父親和母親就該知道了。
他們倆的血我還不想沾,畢竟也是給了我生命的人。
好了,繼續剛剛的話題,你那情敵也喜歡瑤瑤,但是又不想在瑤瑤心中留下壞的印象,便打算破壞你們之間的感情,讓瑤瑤對你失望,從而隨他回深海。
所以,他找到了我。
他故意讓我在你們的新婚日內找到父親母親點明瑤瑤的身份,並高聲密謀,讓過來探聽是否屬實的瑤瑤所知。
按照我們的計劃,那瑤瑤要麼當場失望回到深海,要麼就直接殺了你泄憤。
可誰曾想,你愛你至深,竟還願意給你機會與你當麵說個清楚。
所以貝襄又找到了我,索性將計劃弄的大一些。
後麵的事你也知道了,我恰到好處地出現,故意說出那些引人誤會的話,讓瑤瑤對你徹底失望。
但僅僅是失望還不夠,必須得讓她對絕望,這樣,她才能真正死心。
所以,藏在暗處的貝襄操縱了你,讓你捅了一刀她。
要說貝襄也確實是個心狠做大事的,為了讓瑤瑤徹底死心,竟不惜以傷害她為代價。”
聞聲,濮玉軒的拳頭攥的緊緊的,身子更是微微抖動,似是在克製些什麼。
見狀,濮玉轍笑了笑,心情頗好地道:“大哥這是在擔心那叫瑤瑤的鮫人嗎?
那倒不必,畢竟貝襄也是真心喜歡瑤瑤的,他又怎麼可能讓她真的受傷呢?
大哥,你還不知道吧,鮫人隻有修為還在,心不離體,哪怕受了再重的傷也不會有事的,所以貝襄也就是看準了這一點才讓敢操縱你捅刀子。
好了,該說的我也都說了,大哥,是時候該送你上路了。”
說到這,濮玉轍便拔出隨身攜帶的匕首狠狠地紮向了濮玉軒的心髒。
而濮玉軒也不做掙紮,就這麼定定地看著自己的親弟弟將刀子捅向自己。
隻聽濮玉軒悶哼一聲,鮮血慢慢湧出,但又很快和身上的紅色喜服融為一體。
濮玉轍將匕首抽出,眼神淡漠地看著自家親大哥慢慢滑落在地,直到最後閉上眼眸。
“大哥,你終究還是死了,死在了我這個親弟弟的手上,我們這一輩的雙生子詛咒也算是真正了結了。
就是不知道我們的下一輩會如何?
還會像我們這樣嗎?
應該不會了吧,因為貝襄答應了我,回去會想辦法徹底解了對我們濮家的詛咒。
不過,就算是不解也沒有關係,我心狠,不就是殺一個親兒子嗎?我可以的。
畢竟對於小小的他們來說,早早離去才不會有痛苦,不然鬧得像我們一樣多難堪呀?”
說到最後,眼神冰冷依舊的濮玉轍竟在不知不覺間落下一滴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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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的夜裏沒有月亮,隻有幾顆黯淡無光的星星掛在半空中。
所以,天地間渾然一色,皆是黑沉沉的。
但海岸邊上卻有微光在閃動,定睛一看,原來是剛從漳州城城主府離開的瑤瑤和貝襄在齊齊在沙灘上打坐運功,而那閃爍的微光則是兩人若隱若現鮫魚尾。
“瑤瑤,你別想太多,趕緊運氣療傷,這點小傷是奈何不了我們鮫人的。”看著運功都不專心的瑤瑤,貝襄忍不住提醒道。
傷了瑤瑤,他也很心痛,可沒辦法,因為隻有這樣,才能真正讓瑤瑤死心離開那人族。
對於貝襄的提醒,瑤瑤置若罔聞,甚至還直接停了下來。
低頭看了一眼自己依舊在流血的傷口,又想到之前濮玉軒捅她時的眼神,瑤瑤自嘲般地苦笑了聲,隨即道:“不用了,這功不用運了,傷也更加不用療了。
因為沒必要,我很快就不再是鮫人了,這傷大概會慢慢地要了我的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