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說越氣,要不是第五蝶在旁邊眼神暗示,並攔著他,申屠連都還想上前揪著對方的衣領狠狠搖晃質問了。
有這樣的魔界之主,他們魔界未來真的還有希望嗎?
對於申屠連的憤怒,司空寂倒顯得很無所謂,隻見他麵色從容地端起一杯茶,不緊不慢地喝了起來,良久,等到對方似乎沒那麼氣了才開口道:“國師何必動那麼大的氣?
你這是覺得本殿沒了眼睛之後就是廢人了一個了嗎?那國師未免也太狹隘了,這世間多的是盲人,並且還生活得很好的盲人。
即便本殿如今沒了眼睛,也一樣不影響我行動自如,至於來日能不能登上高位能不能為國師達成心願,國師再等等看不就知道了嗎?”
“現在,還是說說國師帶人來此的目的吧。”說著,司空寂就“啪——”的一聲放下了茶盞,話鋒一轉道,“我們當初不說約定好了嗎?國師將尋找弑神之刃碎片的事情全權放手交由本殿,等他日事了,自會將東西親手奉上。
可這才多久啊,國師就按捺不住親自出馬了嗎,這是有多信不過本殿呀?”
“要是本座說就是信不過四皇子你怎麼辦?”申屠連眸光銳利地直直看向司空寂,“連眼睛都賠出去了,你值得信任嗎?”
“嗬嗬嗬……”聞聲,司空寂的薄唇邊忍不住溢出點點帶著嘲諷的笑意,“國師這話可就虛偽了,我們可是盟友啊,藏著掖著未免也太過了。
你說是因為本殿的眼睛沒有了才不信任的本殿,可問題是,在本殿眼睛還在的時候,國師你就已經悄悄跟著來了。
也別否認,畢竟你要是不跟著,又怎麼知道本殿的眼睛不在了呢?
所以國師,你想好了再回答。”
申屠連和第五蝶對視一眼,臉色當即一變,“四皇子是怎麼知道的?”
“所以國師這是承認了你根本就沒有信任本殿,這一路上都有悄悄跟著了?”司空寂唇角微勾,語氣似嘲非嘲。
“是又當如何?”申屠連直接甩開了拉著他暗示不要衝動的第五蝶的手,毫不客氣或遮掩地道,“你隻是一介凡人,尋找隱秘氏族的路途又危險重重,本座要不跟來看看,你指不定就死在路上了。
更何況,就算你不死,也能拿到那碎片,可最終能不能到本座手裏還不一定呢,跟你一起上路的那些家夥可也都盯著弑神之刃的碎片,要是讓他們見了,東西最後也隻能到他們手上。”
“所以,國師就自作主張地搞事情了?”司空寂的唇邊依舊噙著笑意,但那笑卻透著涼薄與殺意,誰也沒看清楚他是怎麼出手的,隻知道,申屠連和第五蝶都突然悶哼一聲,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在二人震驚的目光下,司空寂抬手解開了眼睛上覆著的白紗布,如寒星般熠熠生輝而又不失銳利的眸子此刻依舊好端端地安在他的眼眶中。
“不勞國師和這位第五姑娘關心,本殿的眼睛還依舊好好的。”說著,司空寂又忍不住笑了笑,饒有興趣地看著倒在地上的二人道,“很奇怪是不是?奇怪本殿為什麼眼睛還在?更奇怪本殿為什麼能夠不費吹灰之力就壓製住了你們?
那是因為國師想要的東西已經融入到了本殿的身體裏去。”
修長而又白皙的大手微微翻轉,申屠連和第五蝶二人就直接被司空寂給打飛到了不遠處的架子上,被波及的瓶瓶罐罐就這麼砸了個粉碎,二人也猛地吐出了一口鮮血。
“魔神之力!!!”
直到此刻,申屠連與第五蝶二人才明白他們剛剛為什麼會被壓製得沒有反抗之力,因為,司空寂的魔神力量覺醒了。
魔族等級森嚴,魔神更是淩駕於眾魔之上的主人,對於先天的血脈壓製,他們不得不從,哪怕是死也必須要去!
“看來,不光第五姑娘是魔,就連國師也是魔了。”司空寂眼神淡漠地掃了眼二人,冷聲道,“都起來吧,你們這趴在地上,本殿俯身看著也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