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第一次見，是什麼時候啊？”
孟軒聞言沉默了一會，但是這一次他沒有再逃避陳小沐的問題，而是給出了正麵回答。
“我非常小的時候了，大概那時候我才七歲，還是八歲……我對我小時候的年齡其實已經記得不是很清楚了，但是到是記得你，不過這也不奇怪，你那時候給我的印象太深刻了。”
陳小沐聞言心中一顫。
她能感覺到孟軒是真的對那時候的她懷抱有很美好的回憶，但是愣是陳小沐想破頭，她也回想不起來自己小的時候有和孟軒一同相處得可能，畢竟也是，孟軒七八歲的時候，她那時候才四五歲，那樣小的孩子能做些什麼。
而且……
順著陳小沐的記憶回溯，大部分的記憶早就碎成一塊一塊，她記憶重新開始完整和鮮明的時間點是在和母親出車禍的那個時候。
那場巨大的災難……幾乎成為了後來陳小沐的整個噩夢，但是她從噩夢中完好無損地活了下來，記住這件事的除了她的記憶就隻有身體上一些細碎不明顯的傷疤。而從前的人生是什麼樣的，也早就在那場災難中碎裂了。
陳小沐越發迷惑了，而且為什麼孟軒對自己的年齡感到模糊，卻會那麼清楚地記得陳小沐。
最終不想再糾結的陳小沐坦然直說：“可是，我幾乎已經完全不記得我那麼小的時候的事情了，恐怕就算你把我帶回那個地方，我也依舊回憶不起來你所說的故事。”
孟軒表現得很淡然：“沒有關係，我隻是要給你一個起因，並不需要你做些什麼，你把那些事情忘記了也沒有關係，本來因為那些事情喜歡上你的，也是我一個人的事情。”
陳小沐抿著嘴看他，似乎有一些不高興，但是沒有流露出來太久又很快收斂回去。認真開車的孟軒並沒有發現這一幕。
“你是因為那段回憶所以留意到我的嗎？”
“是的。”孟軒很坦然地承認了，“在你的印象中，可能在那個酒店才是我們第一次見麵，其實那時候是也是我這麼多年第一次再見你，我當初也沒有認出你來，但是等我確認你的身份之後，我就開始可以回憶起當初我們一起的點點滴滴。我很確定那個就是你。”
孟軒最後一句話說的無比篤定，陳小沐閉了閉眼睛，她轉向車外不發一言。
“其實我那時候就猜測，你和我見麵的時候還很小，可能這麼多年你早就忘得一幹二淨了，其實我對這個結果有所預料，所以你剛剛這麼和我說，我也完全沒有意外。”
陳小沐沒有開口解釋自己不記得的原因是並不是因為太小，她有點點在為自己完全想不起一絲一毫而煩躁，但是每每回溯過去，從十八歲到十五歲，再從十五歲到十二歲，就永遠停留在那個階段。
天空變得昏沉，豆大的雨滴掉落在意識模糊的她的臉上。
皺著眉的陳小沐猛地睜開了眼睛，隻覺得無比地空茫，她可能永遠不會知道孟軒提起的到底是什麼樣的一段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