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的話音剛落,身邊的雪餅就靜止了。
雪餅的朋友:“?”
“愛愛愛愛愛……愛豆?!”雪餅聽見了酒吧裏的歌聲,把目光投向了駐唱的方向,進而發出了一聲尖叫,“啊啊啊啊,我出來旅遊見到我愛豆了嗚嗚嗚。”
雪餅的朋友:“???”
“那是未未吧!”被朋友捂嘴拖到角落裏的雪餅據理力爭,“那絕對是我愛豆,我收藏了幾千張他的圖,隨便給個角度我都能認出來,不管是側臉還是正臉還是後背。”
雪餅努力捂嘴按捺自己的喜悅:“真好,你帶我來的這個神仙小鎮真是太好了,你不愧是最懂我的朋友。”
雪餅的朋友:“……”
是誰剛才還在抱怨這是個破鎮子?
“你愛豆,叫什麼來著,顧未?”朋友絞盡腦汁,經過一番深思熟慮過後打算潑盆冷水,“人家好歹也是個流量明星吧,你想想一個流量明星大過年的不在家和家人團圓,為什麼要來個酒吧唱鄉土民謠,他為什麼不唱自己的歌?”
這位朋友認為自己的質疑有理有據。
另一邊,顧未唱完了一首歌,翻了翻何宴家酒吧的曲庫,意外發現了T.ATW去年的一首歌。
“太冷清了,要嗨一下嗎?”顧未自言自語,選了伴奏,唱了自己團裏的歌。
雪餅瘋了,朋友再也拉不住了。
“快,你會說話就再多說幾句!”雪餅捶桌子,“未未啊啊啊,我竟然會在這裏見到他。”
雪餅的朋友徹底閉嘴了。
快節奏的歌的確能帶動氛圍,這個酒吧裏的氣場瞬間發生了變化。
“小哥哥出道嗎?”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這個顏值和嗓音,保證吊打現在的好多流量明星。”
“老板,新請的駐唱不錯啊。”有人誇讚。
“看,我說的吧。”江尋和顧未的鄰居聊得起勁。
“他和過去相比,真的變了好多。”顧未曾經的鄰居何宴感慨。
“他以前是什麼樣的?”江尋問。
“以前吧,感覺是挺安靜的一個孩子,挺懂禮貌,但是不太愛說話。”何宴回憶,“周圍的鄰居都挺喜歡他的,但是後來有一天,他們家就搬走了,我也沒想過他還會再回來。”
“他們家是什麼樣的,你還有印象嗎?”
“他們家,你是他男朋友的話應該知道,比較複雜,是離婚家庭。”何宴皺眉,“這周圍的人都說,他媽媽是個溫柔的女人,說他那個城裏的爸爸不是個東西,但我覺得這其中可能有偏差。”
江尋:“為什麼?”
顧未又換歌了,遠遠地衝江尋揮了揮手,敲了一下架子鼓,江尋衝他搖了搖手裏的酒杯,一飲而盡。
“我隔窗見過一次,冬天的深夜,他做穿著單衣坐在院子後麵,臉上還帶著傷,好像是在哭,但我出去的時候,他已經不在那裏了。”何宴回憶,“大半夜的,除了他媽媽,還有誰會打他。”
“他說過嗎?”江尋問。
“沒有,就好像那件事從來就沒有發生過。”
江尋拿著杯子的手緊了緊,拿起一半的酒杯又重重地放下了。
顧未平日裏到哪都被人圍觀,難得回了熟悉的地方,唱了幾首歌,興奮勁過了,這才後知後覺地察覺到了倦意。
酒吧的服務員把一個托盤遞到了他的麵前,托盤上放著一杯精心調製的酒。
顧未:“……我沒點單啊?”
“窗邊的那位先生點了送你的。”服務員指了指窗邊,那裏坐著幾位顧客,剛才喊著讓他出道的那幾個。
“抱歉,他不太能喝酒。”一隻手出現在顧未的麵前,擋開了服務員遞過來的酒杯。
雪餅的朋友聽了半個小時的啊啊啊,這會兒終於聽到了一點不同的聲音,正在翻剛才錄的小視頻的雪餅,手裏的手機咣當一聲掉在了地上,碎屏了。
“碎碎平安。”雪餅神情呆滯,“真好。”
“服了你了。”朋友說,“這麼好的機會,不去要合照或者簽名嗎?”
“不去了。”雪餅看著不遠處的江尋和顧未,含淚堅定搖頭,“粉絲要離偶像的生活遠一點,我遠遠地看著他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