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話鋒一轉,又道:“三百萬隻是基礎的價格,你女兒的情況非常複雜,身體又這麼弱,你也看到了,雲林的醫生沒一個敢做這台手術……”
秦複早聽出他的弦外之音,此時女兒正在受病痛折磨,他也無心再跟這野田醫生計較,斷然道:“不必說了,隻要手術成功,我給你一千萬!”
野田眼睛一亮,正要答應,忽然一旁的施主任開口道:“不是雲林怕擔責任,不敢做這台手術,而是我們做醫生的,必須對患者的生命安全負責!秦小姐的身體情況絕對不可以動手術,否則很有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野田怒道:“你什麼意思?是說我對患者不夠負責了?你們華夏每年都有很多留學生到我們日本去學醫,為什麼?因為我們日本的醫療水平,不是你們這種三流醫生可比的,你有什麼資格質疑我的判斷?”
施主任平時備受尊重,何曾有人這樣同他說話,一時間氣得麵容漲紅,但他素來潛心醫學,不懂得吵架,一時之間竟不知說什麼才好。
正在這時,一個冷峻的聲音忽然響起,“施主任說得對,她現在不能動手術,況且她的肺根本沒問題,隻是喉嚨裏的血卡住了。”
所有人都朝聲音來源處望去,秦複驚愕道:“常先生,您確定?”
常戎鬆開了搭在秦珊珊脖頸處的手指,道:“肺部呼吸有力,口腔幹淨無創,唯獨喉頭上下微微發熱發脹,我很確定。”
野田頓時大怒,指著他叫道:“你是什麼人?在這裏胡說八道!難道我的判斷會出錯?”
說著轉向秦複,道:“秦先生,這個人是你帶過來的,請你立刻讓他出去!”
秦複皺眉,野田的醫術在日本還是很有認可度的,且對於車禍這類突發性內外綜合傷很有研究,所以在野田說要手術的時候才毫不猶豫地相信。
可常戎這麼一說,秦複有些動搖了:“野田醫生,這位常先生醫術高明,有沒有可能是你剛才一時看錯了?”
“納尼??”野田雙眉倒豎,音量也漸漸拔高,“你這是寧可相信他,也不相信我了?好,這手術我不做了,既然你說他醫術比我高,那好,就讓他治你女兒吧。”
秦複忙道:“野田醫生,我不是這個意思……”
正說著,忽然一串刺耳的儀器“滴滴”聲響起,病床上秦珊珊的咳嗽聲驟然停了,身體墜平,沒了聲息。
休克!
就是秦複再怎麼不懂醫,也明白女兒命在旦夕!
秦複大驚失色,一把抓住了野田的胳膊,道:“野田醫生,我給你兩千萬,不,三千萬,你快救救我女兒!”
野田冷冰冰地望著垂死的患者,嘴角竟微微上揚著,道:“你們不是質疑我的醫術嗎?現在,你們華夏就靠自己救這個女孩吧。”
眾醫生眼見著病人的生命體征越來越弱,心急如焚,施主任咬了咬牙,走到野田麵前,低頭道:“野田醫生,是我錯了,如果你有辦法能救她的話,還請您施以援手。”
醫者仁心,為了患者的安危,認錯就認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