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喝著,忽然一陣敲門聲響起。
來的是一個五十上下,滿臉堆笑的中年男子,跟在他身後的人常戎不久前還見過,正是韋卓。
秦永強見了來人,毫不意外,悠悠道:“韋老爺子,別來無恙啊。”
韋意連笑道:“無恙無恙,我是專門帶著犬子來向這位先生道歉的。”
說著拿出一瓶高檔葡萄酒,雙手放在了常戎麵前,道:“小小禮物,不成敬意,還請常先生不要嫌棄。”
這瓶酒貼著太白樓的金標,價格至少也在萬元以上。
常戎隨意地瞥了一眼,沒說話。
秦永強也沒什麼表示。
人家是來給常戎道歉的,跟他有什麼關係?
韋意見狀,忙回身推了兒子一把。
韋卓顯然已經被父親訓過,忙趕上前,對常戎道:“常先生,我真的知錯了,我眼瞎嘴賤,請您原諒。”
秦永強也望著常戎,等他定奪。
常戎皺了皺眉,韋卓之前道歉時候他心裏就已經把這事兒掀過去了,現在還又追過來。
怎麼著?非得他把酒言歡說我原諒你了我真的原諒你了才算完麼?
可韋家父子不知道常戎的想法,以為常戎還在氣頭上。
韋意看向了韋卓,眼神嚴厲。
那意思很明顯,今天無論如何,都得想辦法讓常戎消氣。
韋卓最怕父親,狠狠心,咬牙抽了自己兩耳光。
當著秦永強和父親的麵,這兩下力道十足,兩邊臉頰立刻腫了起來。
韋意拱手,小心道:“常先生,犬子禍從口出,這兩巴掌算是懲戒,您要是不滿意,可以繼續。”
“我沒計較這些。”常戎說道。
“那您的意思?”
常戎擺擺手,道:“你們走吧。”
父子兩都鬆了一口氣,忙道:“多謝常先生。”
兩人心有些後怕地走了,幸好這回常戎肯就此了結。否則,以秦永強的手段,他們韋家真是完了。
酒足飯飽後,常戎和秦永強一道從雅廂裏出來,到了酒樓門口,隻見一樓大廳的宴席早已散了,隻剩下一個娉婷婀娜的身影還等在門口。
是溫玲瓏。
秦永強認得她是常戎的老婆,識趣地離開。
溫玲瓏走到常戎麵前,秀眉深鎖,神色複雜,似有話要說。
回家的路上,兩人一直沉默。
直到回到溫家,進了客廳,溫玲瓏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你跟秦少到底什麼關係?”
常戎如實道:“我跟你說了,我救過一個女孩,是秦複的女兒,自然就是秦永強的妹妹。”
溫玲瓏定定望著他,道:“你是不是覺得韋卓給你道了歉,你就很有麵子了?他不過是看在秦家的麵子上,暫時退步,一旦你失去了秦家的庇護,以他的心胸,一定會把你整死為止的。”
“我不需要誰的庇護。”常戎說道。
聽到他毫無畏懼的語氣,溫玲瓏閉了閉眼,轉身坐到了沙發上,歎道:“算了,欣悅說得沒錯,你真是無可救藥了。”
今天她看到秦永強出來時,的確有片刻的震驚,但沒過多久,就反應過來,以常戎這個虛榮的性子,很有可能是說了什麼大話讓秦家信以為真,所以才對他如此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