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
雲水澈的聲音平淡如水,但絕不是與花憶安說話時的和煦。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在和花憶安說話的時候總是忍不住地輕聲細語,害怕讓這個女孩子受驚。
“但是聽說這些天三小姐變得十分反常,施展了一些小手段讓當家主母秦氏不敢再那麼肆無忌憚地欺負她,甚至得到了老太君的支持。”
雲水澈點了點頭,這才是她應該表現出來的樣子。
隱刃繼續說道:“而且花丞相就是之前蘇姑娘枉死的元凶之一,是他帶著大臣們對蘇將軍群起而攻之,才會讓後來的時候那樣發展。”
他抬起頭看著雲水澈的表情,依舊麵無表情,隱刃卻能察覺到他的憤怒。
修長纖細的手指已經用力到泛白的地步,不知過了多久,這種可怕的威壓才漸漸地消失,雲水澈涼涼的聲音讓他如臨大赦。
“嗯,辛苦你了。”
雲水澈緩緩地轉過輪椅,眸子中的顏色愈來愈深。
花憶安到底是什麼心思,明明知道自己是她的仇人,卻還是這麼幫助而且相信自己,甚至知道蘇眠月那麼多的習慣,乃至於自己與蘇眠月的愛稱。
怎麼可能有這樣一個人呢。
雲水澈關上窗子,剛才的三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包廂裏光線十分昏暗,隻有他的眸子冰涼明亮,如同最清冽的甘泉一般晃眼。
花憶安,你到底是誰?
是敵還是友?
雲水澈的猜測花憶安自然不知道,她一定要趕著和花蓮兮花蕊寧差不多時間回到丞相府,否則秦氏一定會猜到是自己做的。
不過花蓮兮和花蕊寧也太掉以輕心了,兩人被戲耍成猴子一般,都沒人去看看坐在最後一頂轎子裏的花憶安,她喟歎了一聲。
有的時候存在感低也是一件好事。
她小心翼翼地翻過自己院子中的後牆,成功溜了回去,這裏就要再次感謝秦氏一次,若不是她主動將院子裏所有的丫鬟嬤嬤都趕了出去,花憶安可不敢這麼明目張膽地翻牆回來。
反正院裏永遠是空空蕩蕩地沒有什麼人,若是普通人可能會覺得可怕,但是花憶安不一樣,她受過比這還要痛苦的囚禁,並不放在眼裏。
花憶安推開房門,一切如故。
她舒了口氣,摸了摸自己藏在隱蔽盒子中的霓裳舞譜碎片,還在,她舒了一口氣,這一上午又是輕功又是暗器,花憶安雖然不累,可這具身體已經承受不住了。
她打了個哈欠,將房門關好,反身躺倒了床上沉沉睡去。
殊不知秦氏那裏已經如同炸了窩一般,先是花蓮兮哭天搶地地從馬車上奔了下來,期間還摔倒了幾次,哭得鼻涕眼淚一起流。
秦氏還未明白事情是怎麼回事,花蓮兮頭上大大的紅包便讓她心疼得不得了,還有其他的皮外傷,雖然都傷不了性命。
她一邊讓江管家去拿藥,一邊詢問花蓮兮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花蓮兮哭哭啼啼地開口道:“方才我們行至樂天酒樓那裏,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和那兩個小賤人的轎夫都怎麼了,突然摔倒連帶著我也從車上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