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管家在外邊笑得臉上都是皺褶,不光是鵲靈,就連身後搬運東西的下人都不免側目,江管家向來權勢大,從來隻有給主子擺款的時候,哪有對主子這麼諂媚的樣子。
原本還有些不怎麼服氣花憶安的人,如今看了江管家這樣,也不免懷疑起來那個看起來病懨懨,深不可測的三姑娘到底是什麼脾氣。
不管到底是什麼樣,他們也都不敢主動去招惹花憶安了。
“老爺念及姑娘方才被大小姐傷了,實在心疼,特地讓奴才送了一些珍稀藥材和綾羅綢緞之類的東西給三姑娘。”
花憶安沉默了一下,道:“其實並沒有什麼,都是一家人,不過是一些小傷。”
花憶安話音剛落,鵲靈便小聲嘟囔了一句,“哪裏是什麼小傷,明明痛得滿頭大汗,還流了眼淚。”花憶安聽了之後眼裏嗬斥道:“鵲靈你不要說話。”
鵲靈撅了撅嘴,哼了一聲,可見兩人關係之好,又暗中透露了花憶安的大方和花蓮兮的過分與驕縱,眼下人都明了,又是茶餘飯後的一縷談資。
江管家有些尷尬,不知道該怎麼回話。
花憶安適時道:“鵲靈,幫江管家把東西運到偏殿,再留江管家等人喝喝茶再走你們搬了這麼多東西過來,也累了。”
江管家連忙擺了擺手,笑眯眯地道:“不用不用,那邊院子裏還等著我們呢,三姑娘好生養傷,可別留下病根。”
花憶安笑著應了一聲,鵲靈比以往通了很多人情世故,拿起一些碎銀子遞給了這些人。
回來的時候花憶安已經披著衣服半坐在床上,眯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鵲靈方才和花憶安賭氣的一股氣早就散了,如今好奇地看著花憶安,不明白他在幹什麼。
“姑娘,你做什麼呢。”
花憶安睜開眼睛笑眯眯地道:“你不生我氣了麼?”
鵲靈有些驚訝,沒想到花憶安這麼注重自己的情緒,心中一暖。
“我哪裏是生你的氣,隻不過是不想要你這麼不愛惜身體。”
花憶安歎了口氣,拂了拂鵲靈鬢角的發絲,道:“並不是這樣啊,你想想如果我這次不去,花愚則被別人拉攏了去,我不就更要受傷,你說呢。”
鵲靈定住思考了一下,好像確實是這樣。
時至深夜,花憶安帶著鵲靈緩緩走出了院子。
當夜月淡風涼,因為柳萱兒的棺槨還在,花府中也算是燈火通明。隻不過是因為風很大,天空中的烏雲也很壓抑,倒顯得有些鬼影綽綽的樣子。
鵲靈有些害怕的瑟縮了一下,道:“姑娘,好可怕啊。”
花憶安則是有些不解地看了鵲靈一眼,“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我都是想要為柳姨娘報仇的人,如果她在天有靈,也應該保佑我們。”
鵲靈聳了聳肩,沒有接話。
花憶安又像是嘲諷一般地道:“再說人家真正做了虧心事的人還好好地在床上睡大覺,不必擔心。”鵲靈想了想也是,秦氏和江晗雪還沒有怎麼樣呢,自己倒是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