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族長素來是個不願意占其他人便宜的清高文人,聽了花憶安的話更覺羞愧,隻得長歎一聲道:“其實雖說這不化神冰難以得到,但若是贈與有緣人也算是它的福分了,兩位別這麼客氣,還是收下吧。”
雲水澈拱手道:“多謝族長好意,其實我們要不化神冰實際上是為了醫治我的腿疾,因為藏下了隱患,並不是有其他目的,還請族長海涵。”
文族長愣了愣,隨即道:“你是天下第一才子,是可以拯救蒼生的人物,如今我把這個給你,也就不枉費我年輕時的一番宏圖大業了。”雲水澈雖然十分好奇文族長當年為什麼要選擇隱居,不過看他的神情,應該是不想多說,便默默的咽了回去。
“好,定不負族長美意。”
說罷文族長便帶著兩人到了自己的書房,推開暗門,隻見一片幽冷之間,房子正中央放著一個盒子,冒著簌簌冷氣。三人剛走過去便感覺到一股涼意,與普通的冰寒不一樣,而是涼徹心扉。
花憶安暗暗咋舌,悄悄對雲水澈道:“幸而風色是讓你煎藥吃,若不然這直接生吞,恐怕整個人都要被凍住了吧。”雲水澈也笑,文族長拿著玉柄親自挑了兩塊與花憶安端著的玉盤上。原本還有些溫潤的盤子頃刻間冰涼如鐵。
花憶安覺得自己手上的血液幾乎凝固,雲水澈見他臉色不好看,便要接了過來,也是一驚,不過他是個男兒,身子自然要比花憶安好上許多,所以咬咬牙也就堅持了過來。
文族長道:“我恐帶下去這神冰的幹淨純粹就少了一半,所以如果你們要治病的話,可以在我們這裏用過之後再走。”花憶安點了點頭,“多謝族長。”說罷兩人便回到房內,花憶安並不認識藥材,所以隻是埋頭燒火,雲水澈在一旁挑揀風色所說的藥材。
正此時,花憶安忽然道:“雖然如今得到了神冰,心裏卻並不是那麼舒服,想來也是我們欺騙了小初,她那麼單純良善的孩子,怎麼就……”雲水澈摸了摸她的頭,安慰道:“你送她首飾之後並沒有要東西啊。”
花憶安搖了搖頭,“可到底我還是存著不好的心思去的,終究心裏有個疙瘩。”
雲水澈無奈,直言道:“其實都是這樣,我小時候也被有心之人騙過,可我並沒有怪他,人人都有自己的無奈,終究沒有傷到我的本質,已經算是好的了,更有甚者奪了性命還不自知,那才可怕。”
花憶安心裏還是有個疙瘩,水燒開後兩人煎了藥,雲水澈絲毫不漏的喝了下去,花憶安眸子明亮,問道:“現在嚐了感覺怎麼樣?”雲水澈閉目養神後才笑著道:“哪有人剛吃了藥便有感覺?就算是有也是隻覺得苦澀吧。”
花憶安一笑,拉著雲水澈趕緊睡覺,好把那藥徹徹底底的吸收了才好,而第三日雲水澈,花憶安還有跟著來的那個小士兵便與文族長告別,訣別之際,花憶安拉著文小初的手慎重地道:“小初,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