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蘭兮哪裏有不答應的道理,隻要能幫上墨子琰,別說是試藥了,就算是要她這條命,她也甘之如飴。
在謝蘭兮的催促下,準備了兩日,二人以師徒相稱,便千裏迢迢的奔赴京城。
一別四月,京城裏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墨子琰被廢,新太子遲遲未立,其餘五子奪嫡。看似平靜的京城,實質上暗潮洶湧。
謝蘭兮稍稍一打聽,便知道了墨子琰已經被封為安王,府邸就坐落在城南的桃花林邊,可謂是鬧中取靜。
“師傅,安王府就在城南,您趕緊去吧!”
一路跋涉,二人陪伴了那麼多的日子,謝蘭兮也算看明白了鬼醫的脾性,但凡有才華的人,脾氣都有點古怪,可是歸根究底,不過就是一個麵冷心熱的老頭罷了!
“我可是鬼醫,這就巴巴的上門,像什麼話?”
老頭子架子倒是大得很,向來隻有別人求他治病,哪裏有他主動上門求著給人治病的道理,他這張老臉雖然不好看,但是還是要珍惜的!
“師傅,你可是答應我的,你給他治病,我給你試藥,你看看我現在的樣子,你可不能言而無信!”
謝蘭兮一把掀開掛在臉上的白紗,隻見原本白皙透亮的肌膚如今坑坑窪窪長滿了暗黑色的斑點,整張臉看起來格外瘮人,奇醜無比。
“我早就跟你說過了,試藥有風險,七竅流血,暴斃身亡那都是正常的事情!是你自願和我交易的,這事情,你可別賴在我身上!”
老頭子隻不過瞧了一眼,便雲淡風輕的說道。
“師傅,我沒有怨您的意思。既然我們已經達成了協議,你是不是要履行承諾,去給墨子琰治病了呢?您可不能背信棄義!”
官大一級壓死人,用在這裏,一點也不過分,誰讓鬼醫醫術了得呢?除卻求他,全天下,她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求誰了!
“我也沒說我不治,隻不過,我得讓人來請是不是?你呀,還是太嫩了!”
鬼醫故弄玄虛,帶上平日裏背著的那個灰色的布袋子就出了門。
謝蘭兮正要跟上,卻被鬼醫攔住了,“你就別去了,你如今樣子這麼醜,出去嚇著人了該怎麼辦?”
竟然說她醜?她都還沒嫌他是個皮糙肉厚的獨眼龍呢!可是這樣的話,謝蘭兮可不敢說,要是惹急了鬼醫,不幫他救人了那該怎麼辦?
“師傅,您一個人出去,我不放心,京城我熟,還是讓我跟著您吧!我戴著麵紗,就嚇不到人了!”
謝蘭兮放低了姿態,以為自己像以往一樣軟磨硬泡就能讓鬼醫同意。
卻不想這一次,鬼醫完全不買她的賬,惡聲惡氣的說道:“我在京城走街串巷當遊醫的時候,你還沒投胎呢?居然敢說比我熟?還有,你那點小心思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不就擔心我跑了嗎?你吃了我那麼多名貴的藥材,我還沒有看到最後的結果呢,就算是要走,我也得把你這個藥罐子帶著!”
謝蘭兮就像是熄了火的啞炮,突然就沒了聲音!
真是一隻老狐狸啊!
隻是,這隻老狐狸,永遠比她藏得要深得多。
宮門外,一身黑袍的鬼醫掏出了一個金光閃閃的腰牌,大搖大擺的走進了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