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手扯下一根雜草,在紙的背麵寫了一個安字,便又係在小白鴿的腿上,放了出去。

放出去後,李長時剛一抬頭便與沈讓四目相對。

剛剛的多有舉動,都被沈讓看在眼裏。

沈讓看著李長時,卻未問什麼。

可李長時心裏多少有些過意不去,小跑到沈讓身邊,問道:“你不該問我什麼麼?”

沈讓不去看她,在橋邊停下,聲音聽不出悲喜。

“是我們把你劫走的,你有朋友找你也是應該的,沒什麼要問的。”

“那你不怕我跑了麼?!”李長時說道。

“不會。”

沈讓肯定的說道。

李長時聽見這語氣莞爾,問:“為什麼這麼肯定?”

沈讓底下頭,看她,輕聲說道:“巫給你的條件你會動心的。”

這回輪到李長時懵了,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什麼,還是該問什麼。

巫給的條件李長時還不知道,但光說叫她去取那顆樹藤的交易條件,李長時確實很心動。

一個需求,隻要是她李長時說的,無論多麼過分還是難辦,他巫都會為她實現。

李長時不說話,沈讓便也不去說話,兩人靜靜的在這四周走。

……

皇城,皇帝駕崩,舉國悲送。

皇宮內。

廖安止站在一眾大臣後麵,一身素衫,麵無表情的看著前方。

君錦站在顧績身邊,二人同樣是一身白衣頭戴白冠,顧績閉著眼,手裏攥著君錦的手。

君長煜作為太子,站在一群人前麵,滿眼悲傷,與皇後一同跪在棺木前。

皇帝的死對於廖安止來說是必然,太子野心勃勃,對於這個皇帝位置也是窺探已久。

跟在皇帝身邊的老太監一身素豪麵神悲痛,拿著聖旨語調悠長,緩緩將聖旨上的旨意宣告完畢——太子君長煜即位。

新帝登基,滿朝文武有人悲有人喜。

初元一身太監打扮,麵帶假皮,弓著腰同一群太監走進來,紛紛跪在一旁,撿拾著紙錢燒著。

廖安止抬眸看了一眼,與他對視後又收回視線。

一旁的君錦看了眼初元,微微點點頭。

一切就緒,萬事隻差東風。

老皇帝去世,君長煜登基,所有的一切都如願的進行著。

初元帶來的人已經成功進入皇城,地下城裏的人也基本上都準備就緒,十餘年的計劃終歸是要有了進展。

而在不久前,廖安止放出去的小白鴿飛回來,帶著他心心念念的人來的信,一字安,解了不少擔憂。

皇宮裏彌漫著一種哀傷,就連尋常老皇帝養的巴哥鳥也格外的安靜,似乎是知道了皇帝的離去,又似乎是感覺到了某種災難的到來,隻叫往常要安靜的多,讓給它喂食的丫鬟都覺得詫異。

天漸漸昏暗,雲遮去了太陽叫宮裏的光線暗了許多。

風帶著皇宮裏的哀嚎席卷城外的郊野,夾雜著悲哀,撞上了中庭走屍。

“救命啊!救命啊!“一個婦人抱著一個三四歲大的孩子跑著,身後是幾隻中庭走屍,揮舞著手臂猙獰的跟在女人身後。

婦人懷裏的孩子腿上不知怎得缺了一大塊肉,血淋淋的在婦人裙子上擺動,似乎是斷了一般。